第357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如玉接過那虎頭帽子拿拳頭試了試，欠身戴到張君頭上，連他的頭都有匡上，可見帽子有多大。如玉白了張君一眼道：&ldo;你覺得剛生的孩子能戴這個?&rdo;

張君連忙又翻出一雙虎頭鞋來，拿自己兩隻拳頭在裡頭頂了頂，巴掌大的小鞋子，丫丫欠身瞧了一眼，笑道：&ldo;這鞋子奴婢穿著只怕將將合適。&rdo;

再小，也得十幾歲才能穿。

張君霜打了一般蔫兒著，看如玉解開自己所作的小衣服小帽子，一樣樣兒皆是純純的白棉布，不知洗過多少回，軟而清香，巴掌大而已。

她和丫丫兩個還要做針線，他杵在屋子裡又不合適，出去又怕如玉萬一關了房門，又不肯要自己一床睡，想裝個可憐都尋不到好時機，眼看入夜已深，暗自竊喜自己的臉皮夠厚，終於還是賴到了睡覺的時候，準備好了這一回便是打死也不肯出門，必得要上床將她的心哄軟回來。便聽如玉笑著說：&ldo;大冷天兒的，我竟想吃些拌著酥酪的哈蜜瓜，一經想起便饞的不行。眼看生了孩子要坐月子，那東西怕是吃不得了。&rdo;

張君下意識阻止：&ldo;大冷天兒的，那東西吃了豈不要鬧肚子，等天熱了再吃。&rdo;

如玉推了針線道：&ldo;沈統兵的府宅離此不遠，他那府裡有哈蜜瓜，丫丫跑趟腿，替我要一個來，咱們拌了酥酪蜂蜜來吃。&rdo;

丫丫推了針線就要下床，張君連忙起身道：&ldo;我去，我去!&rdo;

不用說，等他抱著兩隻哈蜜瓜再回來，內室門窗關的俱嚴實，如玉連燈都吹了。

這一回張君老老實實搬了把圈椅坐到臥房門前，替如玉守起夜來。

臘月三十過大年，無論窮的富的，雲內奉聖二州的老百姓人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雲內大營中更是歡騰一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唯獨大年三十這一天，肉放開了憑量吃，酒放開了憑量喝，軍中再無大小，捉住了都得灌上一杯。

沈歸海量，帶著一眾廂指揮使輪番給張君敬酒。張君不善飲酒，又手極快，一杯又一杯的悄悄灑著。軍營之中處處酒肉飄香，三劃五吆，鬧聲喧天。

忽而天邊一陣轟鍾之吼，由遠及近，聲音漸昂。有那醉酒了的兵士爬上高杆，遙見一燈上下明滅，自遠方疾馳而來，噤了眾聲才能聽得：&ldo;清海大捷!清海大捷!西夏戰敗，國主破城而逃啦!&rdo;

來人聲如雷鍾，震破滿天的炮竹之響，往營中突來。

不過片刻之間，如風雷電掣，來使直突中軍大帳，在帳前下馬，高聲呼道：&ldo;清海大捷，西夏戰敗，國主破城而光，統兵大人，督軍大人，咱們贏啦!&rdo;

酒氣微燻的將士們皆聚在中軍帳前，片刻，帳簾輕挑，統兵與督軍並肩而出。中年持重的沈歸，溫默，內斂，唯到戰場上，是頭盯住獵物就絕不會鬆口的餓狼。年青的統兵，清秀，文雅，卻也不失凌厲之氣。

張君擎著酒盅，在帳前舉杯：&ldo;清海大捷，不是一將，一兵之功，汝等鎮守雲內，攝北而阻金，西北大營才能心無旁鶩，趁勢而進，一舉奪回我大曆舊失地。我本文臣，在此督軍，並不為朝廷和太尉大人不信任汝等，而恰恰是因為，朝廷和太尉大人皆有信心，以汝等為兵，必能還我舊山河，壯我昔軍威，收復失地，將金人打回長白山去!&rdo;

他執杯而飲，高喝道：&ldo;張某以此薄酒，敬諸將士!&rdo;

帳前人頭攛動，飲而高歌。張君扔了杯子，自人群中竄出來，到馬棚解了馬上鞍，便見沈歸在馬棚外站著，他道：&ldo;你要回去?&rdo;

張君策馬就走：&ldo;如玉眼看要生，我得回去守著。&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