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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孕婦，總以孩子為先。如玉坐了片刻，終是解開衣帶，一件件脫了衣服。

水在桶中，她坐在張小杌子上，與張君奪了片刻，從他手中奪過毛巾來，自己替自己淘澄淨了擦拭著，擦及後背時，才將帕子遞給他。

張君替她拭背，潮濕的蒸氣無限倍放大了她那股桂香靡濘的體香。趁著如玉不注意，他在她脖頸間輕嗅著，又怕激起她的反感，手仍不敢停，默默的替她擦拭著。

沉默的太久，如玉自己倒有些尷尬，遂問道：&ldo;我聽王爺說大哥回府了。&rdo;

張君輕輕嗯了一聲，換了一塊幹帕子要來替她擦乾。如玉自己拭過腳趿上了鞋子，扶著他的手臂起了起來，又問道：&ldo;大嫂了，可還好?&rdo;

張君心不在焉，淡淡應道：&ldo;很好!&rdo;

兩個人一起替她穿衣，中衣寬大倒也能穿得，只是窄衣顯得肚子鼓圓，如玉頗有幾分自豪，自己顛腰看了許久。

洗完澡出來，只有一張床。如玉見張君也在臥室解衣帶，忍得幾忍沒忍住，說道：&ldo;你出去睡，我要睡這床?&rdo;

張君解衣帶的手停得一停，問道：&ldo;為何?&rdo;

如玉實言：&ldo;咱們已經不是夫妻了，總不能還睡在一起。我夜裡偶爾會抽筋，要找人替我舒緩，你夜裡警醒著些，若我喚你，你就進來。&rdo;

張君臉白了又白，自然認為那個別人是趙盪，只這話又不敢在如玉面前說出來，忍著心中的血道：&ldo;你這樣大的肚子，我又不能把你怎麼樣，我睡在你身邊，不是更方便照顧?&rdo;

如玉原來凡事以張君為先，如今懷了身孕自然覺得自己最大，見張君還磨磨蹭蹭，抱了床被子扔到地上，斷然道：&ldo;不行，我不習慣與人同睡，出去!&rdo;

張君抱起那床被子，穿著中衣在地上站了許久，死皮賴臉還是上了床。

仿似饕餮般飽餐一頓之後，又做了大半年的和尚，雖說小媳婦仍還心不甘情不願，但總算是給搶回來了。張君捨不得滅燭，半支了肘盯著她的臉。

她孕後困多，又在馬車上顛了半日，此時已經入了沉沉夢鄉。張君好死不死，丟了的小媳婦失而復得，歡喜不能抑，光看睡顏不夠，還想跟她多說幾句，遂又叫道：&ldo;如玉，如玉!&rdo;

如玉坐了一天的馬車昏昏沉沉，似夢似醒，側身見張君還在，驚問道：&ldo;為何不到外頭去睡?&rdo;

張君順勢鑽入她的被窩子裡，握過她一隻綿綿的小手偎在自己胸前。如玉終歸沒有張君心硬，挺著肚子費勁的轉過身來，柔聲道：&ldo;孩子果真是你的，我若知道自己懷孕，當初黃河渡口趁船就回去了。可我當時並不知道……&rdo;

張君一吸吹了燭，伸手便將如玉攬入懷中，吻上她的唇，薄薄兩瓣唇極有力的在她唇上碾磨著，阻了她接下來的話，揉著她的肩膀，低聲道：&ldo;我懂，我都懂!&rdo;

如玉本打算好好說說這件事兒，見他癩皮狗一樣又纏上來，橫手就給了一巴掌，默得片刻道：&ldo;我不能跟你一起回京……&rdo;

張君靜靜聽著。

&ldo;眼看九個月，即將臨產，今日不過半天我已吃不消，到京城八百里路程，萬一孩子生在半路，我和孩子就全完了。&rdo;

張君仍還默著，身體漸漸往外疏離：&ldo;你還想回鴛鴦淖?&rdo;

如玉道：&ldo;在這裡賃處院子也使得，我在此生產，待三月間春暖了，你再來接我，咱們一同回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