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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仍舊不言。

張君再問：&ldo;朕這些年，拘著你們兄弟了?還是拘著你，不肯叫你出宮了?&rdo;

事實上但凡休沐，無論他們兄弟想去幾個叔叔府上，還是想出城遊玩，亦或每年雷打不動的秋獵，張君向來一個都不曾少帶，不偏不倚。從未限制過他們出宮。

初一搖頭，仍是一言不發。

張君再問：&ldo;那你私自帶三個小的出宮，究竟為何?&rdo;

初一道：&ldo;初時，兒臣不過是想微服瞧瞧各處學館私孰，聽聽宮外夫子們的所傳所述。再後來……&rdo;

當然，再後來，發現青梅青玉小姐妹更好頑，人墮於惡趣，至一念爾。

張君道：&ldo;老楚不過一個雕花匠，膝下兩個小小女兒，既惹得你小小年紀動了心思，連皇城都懶得再呆，帶著三個弟弟整天胡作非為。朕調那楚花匠往嶺南，絕了你的心思，可好?&rdo;

&ldo;不要!&rdo;初一終究孩子，已經帶上哭腔了。他欠小青梅良多，要是果真他們父女要因他而被發派到嶺南那種瘴濕之地去，他此生都嘗還不清對於小青梅的歉疚。

張君冷笑：&ldo;不要?由你了?朕還沒死了，有朕在一天，你就越不過朕去。現在給我滾回宮，到垂拱殿外跪著去，面壁思過!&rdo;

老爹頭一回發怒，並未發在他身上，但楚家兩個小丫頭卻遭了殃。這種事兒初一雖未親身經歷，卻也聽說過。

他四叔張仕家的張諫與他同年，偶然夜裡一個丫頭鑽了被窩，次日一早起來那丫頭就不見了。張諫頗喜歡那小丫頭，為此還在初一跟前哭了好久。

初一笑張諫的話音未涼，豈知自己也落到這一步了。他一看張君起身要走。忽而上前兩步伸手攔住張君，臉憋的通紅：&ldo;爹，您要罰就罰兒臣吧，此事與楚家二女無幹，全是兒臣一人犯的錯。&rdo;

張君心說小王八蛋，還知道敢做敢當。

他冷冷推開兒子的手，再往前一步。擦肩而過，初一再擋：&ldo;爹!您要罰就罰我，楚家二女還不過孩童，你為何必得要降罪於她們?&rdo;

張君挑眉：&ldo;你不是孩子?&rdo;

初一道：&ldo;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此事與楚家二姐妹無關。&rdo;

月初起，齊肩膀的兒子本是深眸，那眸中此時有微微的水光潺潺，小王八蛋倔犟，發起怒來，那雙眸子裡便有契丹人與花剌人的蠻橫。

張君又道：&ldo;若嶺南你覺得不好，還有海南，雲貴，多是風光秀美之地。那楚青玉不過一個小丫頭而已，朝中多少文武大臣，誰家的姑娘拎出來不如她?

朕三歲帶你行走政事堂，五歲帶你上早朝，半個月帶你爬一次山，從不間斷。雖不曾明封太子，但你早該知道自己將要肩負什麼樣的責任。

你要娶的不是妻子，而是母儀天下，統攝六宮的皇后。這也恰是朕要讓你母后為你選妃的原因，此事不由你，快回宮去!&rdo;

初一盯著父親良久，越來越氣，甩著袖子道：&ldo;你當初娶我母親的時候，她也不過在一個不知名的小村子裡，可她如今是咱們大齊王朝最受人讚譽的皇后。

皇后不是生來的，也不是生在那位大臣宰輔的家裡，我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我會替自己挑一個稱職的妻子回來，若她勝任不了皇后之位，我會跪在母親面前，請母親親教親授。&rdo;

他語氣略硬，少年的聲腔，聲調優美，總叫張君想起他的大哥張震。這孩子有他大伯一樣好的聲腔，再兼相貌英武帶著清雅，天生能招姑娘喜歡。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