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兩個大的並肩走在前面。青玉並未受到擁擠踩踏，此時湘裙短襖，面賽芙蓉，於夕陽下嬌顏含羞。而初一身姿挺撥，氣宇軒昂，雖一襲青衫，卻也大大方方，伴在她身側，果真一對佳人。

腳腫成只炮一樣的青梅由初二背著，初四由初三背著，幾個傻孩子跟在哥哥姐姐後面，初二忽而切了一聲道：&ldo;大哥真沒勁兒，女孩子有什麼好，哭哭啼啼惹人厭煩，我這輩子都不會娶親，我要跟我家老鼠過一輩子。&rdo;

老鼠是那隻猴的名字。

雖同年，但小姑娘開竅比男孩子要早，青梅比初二更懂男女間的□□，趴在他肩頭也是撇嘴而切：&ldo;切，老鼠能給你做飯，能給你洗衣服生孩子?&rdo;

初二再切：&ldo;飯自有人送來，衣服也有人洗，我要妻子何用?&rdo;

初三怕初二再說下去要露餡，正準備接話，便聽前面一人叫道：&ldo;梅兒!玉兒!&rdo;

來人是個年約三旬的漢子，腰有些躬，面有些黑，但眉清眼正，駕著一輛驢車。青梅見之，連忙高聲叫道：&ldo;爹，我們在這兒。&rdo;

初一應聲回頭，青梅攀在初二背上，小臉兒笑的像朵花似的，得意洋洋指著那駕車而來的男子道：&ldo;瞧瞧，我爹來接我們了。&rdo;

猝不及防的，準新婿這就要拜岳丈了。

青玉下山時一腔落寞，遂與初一同行了一段兒。但在路上轉了會兒腦瓜子，再看看初一身後那三個叫花子一樣的拖油瓶兒，又對初一淡了三分，這會兒也拿不定自己是否果真要嫁他，正遲疑著，老爹已經到了眼前。

在青梅的注視中，初一上前兩步，抱拳道：&ldo;晚生張彧，見過楚大伯。&rdo;

家有兩女，楚花匠一眼掃過四個皮小子，大概猜出這張彧是個什麼來路了。

他往後退了兩步，點了點頭，重複道：&ldo;喔，張彧!是你把我家兩個女兒帶到這萬壽山的?&rdo;

初一略略簇眉，轉頭去看青梅。

青梅一張小嘴嘰嘰呱呱，辯道：&ldo;爹，才不是了。五莊觀的老道是個騙子，騙了李姐兒和我姐姐上山，我在天青寺外買完團扇，跟張家大哥來接姐姐，我們這是要回家哩。&rdo;

老楚從初二肩頭接過青梅，嗅到她一身的花椒氣息，低頭一看她腳上纏著繃帶，責怨道：&ldo;梅兒，你如今越發乖僻了。城裡擺擺攤兒也就罷了，城外不比京城，萬一遇見人柺子，叫爹往那裡尋你們去?&rdo;

青梅道：&ldo;爹，您不是說當今聖上英明，治下的咱們大齊國夜不閉戶路不拾遺麼，那裡還會有人柺子?&rdo;

老楚辯不過這牙尖嘴利的小女兒，而她從六歲開始獨自守攤，早慧而狡，確實六十歲的老者也欺她不住。老楚笑道：&ldo;我辯不過你，不過出城只此一回，以後沒我伴著，可不許再出城。&rdo;

兩個女兒都上了驢車，再經過初一弟兄時，老楚將四兄弟齊齊掃過，止步在初一面前，說道：&ldo;張彧!&rdo;

初一道：&ldo;晚生在!&rdo;

老楚道：&ldo;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是個開明的父輩，倒不在意你們私下見上一兩面。但是媒妁之命，要父母來言。我不論你家住那裡，父母長輩做什麼的。高低貴賤並不重要，但若實心求娶我女兒，就讓你父親帶著媒人上門，我與他細細商量，怎麼樣?&rdo;

初一道：&ldo;晚生知道了!&rdo;

弟兄四個目送楚家兩位小嬌娥離去。青梅遠遠還在招手，青玉卻是側首而坐，嬌臉含羞，看也不看初一一眼。

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