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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門口響起了鋤頭的聲音：&ldo;人來了，人來了，就是這屋，快進去吧。&rdo;

接生婆終於來了。

張武亮一回頭就見一個穿著麻布棉襖，圓臉帶著皺紋的婦人晃著身子走了進來。

「芳婆你快過來看看」張武亮急道。

&ldo;急什麼急什麼?老婆子這不是來了嗎?&rdo;芳婆走到炕尾掀起了陳小年身上的被子。

都這個時候了張武亮也沒那份心計較了：&ldo;怎麼樣了?&rdo;

「這才開始疼呢」芳婆看了看：&ldo;口還沒開多少呢，還得再等等。&rdo;

張武亮聽著心裡一顫，芳婆是老手，這會絲毫不見慌亂：&ldo;東西都準備好了嗎?&rdo;

張武亮哪還記得什麼東西啊，那邊趙大娘和陳阿姆拿著東西進來了：&ldo;早就準備好了，都在這呢。&rdo;

芳婆一看：&ldo;行，你們倆有經驗弄得都挺好。&rdo;

&ldo;啊!&rdo;陳小年又疼的叫了一聲。

張武亮急忙問道：&ldo;怎麼了?怎麼了?&rdo;

芳婆一把把人揮開：&ldo;上一邊去，竟在這添亂。&rdo;

張武亮站在一旁手足無措，趙大娘連推帶哄的把人推出了房門：&ldo;生孩子呢，你一個男人什麼都不懂，就在外面等著吧，別添亂。&rdo;

張武亮還準備跟著後面進去，門直接在他面前關上了。

張武亮極力扼制住想推門進去的舉動，趴在門板上聽著裡面的響動，陳小年沒叫一聲他都忍不住哆嗦一下。

&ldo;年哥兒，別叫了忍著點，力氣用完了，待會生孩子可就麻煩了。&rdo;

芳婆的聲音傳出了，張武亮就沒再聽到陳小年的痛呼。

不知道裡面情況怎麼樣了，張武亮在門外急得來迴轉圈。

過來一會趙大娘出來了，張武亮連忙湊上去：&ldo;生了嗎?生了嗎?&rdo;

趙大娘無奈的看了他一眼：&ldo;那能這麼快。&rdo;

&ldo;那我……&rdo;張武亮不知道該做什麼。

&ldo;第一胎從開始痛到生至少要五六個時辰，且有得等呢……&rdo;趙大娘看著他道：&ldo;你先找個地方坐下來，別這麼著急。&rdo;

&ldo;這麼久?&rdo;張武亮不敢相信，這會坐也坐不住，想進去又不敢，就開始滿院子瞎轉。

趙大娘好笑的搖搖頭，進廚房看二妞已經做好了午飯，把午飯端上桌，又一人端著一碗，給陳阿姆和芳婆送進去，兩個人就在產房吃了午飯。

再出來的時候招呼張武亮去吃飯，張武亮哪有那個心情，擺擺手錶示不餓。

怎麼可能不餓，早飯他就沒吃。

趙大娘把裝好的飯菜端都他面前：&ldo;你先吃點，待會有什麼事也好照應。&rdo;

第61章

張武亮想了想，接過來囫圇吞了一碗飯。

然後繼續在產房門外面等著，裡面吃完午飯把送出來，又等了半刻，才陸續開始有點聲音了。

再讓張武亮回憶起來，半個時辰，他除了一直在耳邊迴蕩的陳小年的痛呼，和芳婆的「用力」之外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只知道孩子的第一聲啼哭傳出來的時候，世界才重新開始動。

&ldo;生了!生了!對不對?&rdo;張武亮還有點不敢相信。

鋤頭在旁邊也聽到了，臉上掛著憨笑：&ldo;是，恭喜亮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