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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室狹窄而密閉,給蟲一種窒息的感覺。
厲扶青走上前踏入囚室,濃稠的血液將地面變得黏稠,每一步踩上去都帶著輕微的響聲。
停下腳步的他蹲下身仰頭望向諾恩。
跪在地上的諾恩強撐著眼簾對上他的視線,這雙曾經匆匆瞥過一眼的金色眼眸裡的情緒淡漠又傲慢,像極了蟲族裡的每一個高高在上的雄蟲。
諾恩抿了下滿是乾涸血跡的唇,垂下眼簾,將所有黑暗的情緒都悄無聲息地潛入眼裡,那被血浸紅的像是深海的眼底,像是藏匿著某種最為致命的惡獸。
眼前的雌蟲有什麼不一樣了。
初見時他曾在炮火下救過他兩次,戰場上的他狠戾、強悍、卻又幹淨耀眼,而如今他像是裹上了一層濃郁的黑霧,所有的情緒都轉變得晦澀難辨。
厲扶青的視線落在一旁牆上那硬生生被剝離下來的骨翼上,巨大的骨翼展開有兩米長,上面的骨頭扭曲而破碎,漆黑鋒利的鱗羽比起最初見時黯淡了許多,像是在離開主蟲身上後,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蟲族這個種族在厲扶青看來扭曲又畸形到了極點,數量少而相對弱小的雄蟲,肆無忌憚地迫害著這個族群中數量最多,最強大的群體。
貪婪暴虐的弱小者處在高位,強悍好戰的強者處在低位。
這種扭曲的狀態,無論是放在任何一個種族身上,最多保持不過三年就會被顛覆。
但蟲族偏偏就保持這畸形又離譜的狀態延續了數千年。
這讓厲扶青偶爾也會感到疑惑和好奇。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雌蟲身上,難道僅僅是因為那源自本能的保護欲嗎?那反叛軍又是如何出現的?
既然會出現反叛,就表示他們骨子裡對雄蟲的保護欲不是不可以摒棄的。
外有反叛軍,內有無數被迫害的雌蟲,這般畸形扭曲無論怎麼看都搖搖欲墜的蟲族到底是怎麼延續下來的?
厲扶青僅僅是疑惑了會就將之拋之腦後,他神情中帶有難以察覺的頹廢,他只是代替這具身體暫時活著,去完成原主未完成的心願。
與原主有血親的蟲只有四個,厄涅斯兄長哪好辦,從他逼著他每頓吃兩碗飯來看,他對他是有些許在意和好感的,其他三個哪他再努努力,如果情況順利的話,估計再有一月就差不多能完成原主的任務。
想著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能迴歸長眠,厲扶青的心情好了些許。
他看向眼前雌蟲脖頸上的項圈上,模仿著雄蟲的性格,臉上閃過一瞬間的厭惡,傲慢又嫌棄地瞥向一旁黑塔的蟲:“解開。”
這個項圈可不能就這樣解開。
聞言,亞雌拉維連忙開口勸阻:“雄蟲閣下這不能……”
“解開!”
厲扶青語氣帶上了絲戾氣,嚇得亞雌嚥下嘴裡剩下的話。
雄蟲閣下他應該是知道這個項圈的作用的吧?
這樣想著的拉維猶豫了下,還是鼓足勇氣吞吞吐吐地問道:“閣下,您真要解開這個項圈嗎?”
厲扶青眉頭一皺,拉維瞬間嚇得不再猶豫,他上前解開諾恩四肢上的鎖鏈,將諾恩的頭壓下,露出後頸黑色項圈上拇指大小的藍色金屬:“雄蟲閣下,您在這裡輸入精神力,就可以將這個項圈解開了。”
輸入精神力?
覺得有那裡不對的厲扶青皺了下眉,不過這個亞雌應該是不敢坑害他的,於是便依言上前。
感覺到他上前的諾恩掙扎了下,很快又被按住。
因為剛才的掙扎,結了痂的傷口撕裂,腥臭的膿水混著血液將地面再次浸紅,諾恩撐在地面的手指摳緊地面,指甲翻裂也似沒感覺。
厲扶青以為他是因為亞雌摁到了他的傷口疼痛而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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