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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機放回歡慶包裡,扶著她往街口走去。
夜風很涼,歡慶半睜著眼睛賴在她肩膀上。
剛剛迷迷糊糊挨著孟瑤有小睡了一會,神智大概回來了一些,但還不是很清晰。看著孟瑤,總覺得是多年前那張臉,帶了稚嫩的學生氣,在校門口等她,手裡拿著熱乎乎的紅豆奶茶……
“小瑤——”她笑著輕輕喊她,突然皺了眉,“你剛剛跟誰在……一直說話,好吵。”
孟瑤安撫似的摸了摸她的頭,“沒有誰,你累了嗎?再熬一會,馬上就能回家休息了。”
“回家……”
她喃喃著,目光茫然地看向遠處——打了燈光的馬路像是遊弋的大黑蛇,森森然張開了血口朝她撲來,她忍不住地發抖,害怕得哇一聲就哭了。
何一清拿著外套走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歡慶癟了嘴扒拉著孟瑤的肩膀又哭又叫。
他從沒見過她那樣傷心的表情,鼻子和臉頰被風吹得通紅,眼淚水源源不斷地湧出,一邊說一邊哭:“沒有家了……我沒有家了。”
“小瑤,爺爺他也不記得我了……我和他講好多好多事情,他都不理我……”
“我爸我媽也不要我了,別人都有爸爸媽媽,他們想哭的時候,都有爸爸媽媽……我回去每次都只有我一個人,我好難過……”
歡慶抓著胸口的衣服,像是要把這二十多年的委屈通通都發洩光了,那一字一句帶著刻骨的痛,在嘴裡嚼爛了,嚥下去又吐出來,“何一清也欺負我,小瑤,他也欺負我。”
孟瑤抱著她,想安慰,自己卻也心酸得說不出話來。
這麼多年,她和歡慶嘻嘻哈哈地打鬧,總是拿那些傷心事來打趣,有時以為這樣調侃著調侃著,總有不傷心的那天。可傷心事就是傷心事,再假裝無所謂,那都是人心裡最柔軟脆弱的地方,碰一下就心酸的不得了,碰一下就摧心摧肝地疼。
“不要哭,我陪你去打他好不好?”孟瑤擦著她臉上的淚水,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誰欺負你,我們就去打誰,好不好……”
“我不要!”歡慶哭著喊,“我不要再見到他了!我對他那麼好,我那麼喜歡他!他都不要!他明明不喜歡圍巾,他還要收下,他明明討厭我給他做的小娃娃,他也還要收下……他明明都不喜歡我,他還要跟我來說要我做他女朋友!我好惡心他……”
何一清聽得心肝膽都一起疼起來,就想要衝上去把歡慶抱在懷裡,但終於是沒有。
秦雲彥……他已經到了。
那個上過許多次財經雜誌的封面,有著好些細碎花邊新聞的總裁,他是歡慶的丈夫。有那麼一瞬,何一清特別想過去揍他一頓,但望見那個男人看著歡慶的眼神,他就無比苦澀。
他也是男人,他認得那種眼神。
苦笑一聲,何一清轉過了身。他覺得自己這一雙腳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樣,邁開一步,就覺得整個人被緩慢地撕裂著,有一把看不見的鈍刀在一下一下割著他對歡慶所有的不捨。他可以停下腳步,來制止這種割捨——
代價是他永遠都要被釘在原地。
秦雲彥下車的那會,正聽到歡慶哭著在罵何一清,圍巾,小娃娃……一種尖銳的嫉妒感從腳底心冒出來,勢如破竹地逆著血流直衝到他頭頂。想要過去把陳歡慶拽過來扔到車裡再開車丟回家裡,但看到她哭得梨花帶雨的一張臉,下不了手。
“她在發什麼神經?”走到孟瑤面前,秦雲彥的語氣很不善,還是小心地把歡慶接過來摟在懷裡,一陣濃烈的酒氣刺著他的鼻子,“這女人喝了多少酒?”
孟瑤吸了吸鼻子,調整了一下情緒,“一瓶多的牛二,喝成狗了。”說著,她把歡慶的包也遞給了秦雲彥,“她有點酒精過敏,又吹了這麼久的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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