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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抹了把眼淚,小跑著跟了上去。
披香宮的名字清雅,所在的地方也甚是清雅。
紀啟順伸手摺下一枝白玉簪,將其放在鼻下嗅了嗅。
好花、好地方、清雅又幽靜,而且地處偏僻。
她在心裡嗤笑:想必魏帝不會來這種地方吧。她悄無聲息的邁過門檻,走入披香宮的庭院。然後她看著寂靜無人的庭院怒上心頭,居然連個通報的宮人都沒有,簡直欺人太甚。
卻聽身後忽然響起“當”的一聲,好像是什麼的東西掉在了地上,然後便有一道尖銳的叫聲拔地而起。
紀啟順皺著眉轉身看去,便見一個翠色襖裙的圓臉小宮人滿面驚恐的瞪著眼睛。她一把捂住小宮人的嘴,終於讓那道刺耳的尖叫從耳邊消失,但是懷裡的小姑娘卻還是不消停的掙扎著。
“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如果你不叫的話,我就鬆開你。怎麼樣?”她循循善誘。
小宮人眼淚汪汪的點頭,紀啟順笑了笑在她的後頸輕輕點了一下,就鬆開了她。不出所料,才獲得自由她就張大了嘴想要尖叫,但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那樣子活像是一條喘不過氣的魚。
紀啟順被自己的聯想逗樂了,然後她佯裝無辜的看著愈加驚恐的小宮人說道:“我警告過你的,不準叫。現在後果自負,不過如果一輩子都說不了話,想想也挺可怕的哦?”
小宮人眼淚汪汪的看著她,嘴唇不斷地一張一合,似乎是在說“我再也不敢了”什麼的。
正當紀啟順想繼續逗小宮人的時候,忽然有道熟悉的女聲傳至耳邊:“綠央,你剛剛怎……”
她循聲望去,看到一張驚愕的面龐,熟悉又陌生。是一個穿著水色宮裝的宮人,二十出頭的模樣,清清秀秀的中人之姿。她張了張嘴,輕聲道:“燕支姑姑?”
燕支拉起裙角疾走到她身前,然後忽的停了下來,深深地俯身行禮:“奴婢在。”
紀啟順一把將她扶起,覺得鼻頭有點酸酸的,萬語千言在口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只能一遍遍的唸叨:“燕支姑姑、燕支姑姑……”
燕支的眼圈紅紅的,強忍著淚水應聲:“奴婢在、奴婢在……”
她強笑道:“姑姑這幾年來,一向可好?”
“奴婢自然沒什麼不好的,只是貴嬪……”
紀啟順抿了抿唇角,又恢復了以往的從容模樣:“勞煩姑姑帶我去見母親。”
燕支點頭應是,抬步要走的時候終於想起了什麼。燕支看向被她們忽略了很久的綠央,道:“這位是四殿下,還不快行禮。”
然而之間綠央好一陣手舞足蹈就是不說話,就在燕支終於要忍不住斥責她之時,紀啟順對燕支、綠央二人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她伸出兩指在綠央後頸點了一下,道:“你再說話試試看。”
綠央試探性的張開嘴:“四殿下。”
紀啟順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然後轉過身和燕支往殿中去了。
☆、第二十九章·淚溼襟
清秀的女子倚窗而立,金紅色的霞光透過雕刻精美的窗欞印在她的臉上,像是為她蒙上了一層色澤豔麗的面紗。她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立在那裡,恍若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像。
直到有道溫雅的女聲透過淺青色的層層帳幔,從拔步床中傳出來:“燕支,什麼時辰了?”
燕支深深地吸了口氣,快步走向拔步床。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面頰,試圖露出一個較為自然的微笑。這才利落的撩開帳幔,對著床上的美貌婦人福了一福身:“貴嬪,已經申時了。”
衛貴嬪擁被坐起,揉著滿頭順滑如絲綢般的青絲嘆息:“竟已經申時了,燕支你也不知道叫我一聲。”原該是嗔怪的話,在她口中卻多了些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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