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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芭拉走向露西婭,從託盤上拿了兩杯咖啡,然後走向理察,給了他一杯,把另一杯留給了自己。卡雷利醫生忙著把那些試管放回中間桌子上的馬口鐵盒內。
「您知道,」艾默裡小姐對卡雷利說道,「您講的那些迅速地無夢酣睡和難受的死亡之事真是讓我毛骨悚然啊,醫生。我猜,作為一個義大利人,您對毒藥很瞭解吧?」
「親愛的女士。」卡雷利笑了起來,「您難道不覺得這樣說極其不公平嗎,那些不合邏輯的理論?為什麼義大利人就要比英國人更瞭解毒藥呢?我以前也聽到過這樣的說法。」他繼續戲謔地說,「毒藥是女人的武器,而不是男人的。或許我該問您?噢,大概,親愛的女士,您想說的是一個義大利女人嗎?或許您想說的是某個波吉亞家族的人,是嗎,嗯?」他從露西婭那兒的咖啡桌上端走了一杯咖啡,然後把它給了艾默裡小姐,之後又轉回去為自己端了一杯。
「哦,盧克雷齊婭·波吉亞,那個可怕的人!是的,那正是我想到的人。」艾默裡小姐承認道,「當我還是一個小孩子的時候,我常常會做噩夢遇到她。她是一個面色蒼白,個子很高,頭髮烏黑的女人,就像我們親愛的露西婭那樣。」
卡雷利醫生拿著裝糖的小碗走向艾默裡小姐。她搖搖頭拒絕了,卡雷利就把碗放回咖啡託盤內。理察·艾默裡放下咖啡,從桌上拿起一本雜誌瀏覽起來,這時他的姑媽開始繼續展開她的波吉亞話題。「是的,我過去常做一個可怕的噩夢,」艾默裡小姐說,「在擠滿了大人的房間裡我是唯一的小孩,他們所有人都用精緻的高腳杯喝著酒。這時,這位迷人的女士,現在我想起來了,她確實看起來長得很像你,親愛的露西婭,她會走近我,然後硬要把一隻高腳杯塞給我。不知道為什麼,從她微笑的樣子我可以判斷,我不應該喝,但我知道我不可能拒絕。不知怎麼回事,她催眠了我,讓我喝下了,然後我開始覺得喉嚨裡有種可怕的燒灼感,我發現自己得掙扎著呼吸。然後,當然,我就醒了。」
卡雷利醫生朝露西婭靠近,站在她前面,諷刺地鞠了一躬。「我親愛的盧克雷齊婭·波吉亞。」他懇求道,「憐憫一下我們所有人吧。」
露西婭並不理會卡雷利的笑話。她看起來像是根本沒聽見一樣。沉默接踵而來。卡雷利醫生自己笑了笑,然後轉過身不看露西婭,喝了一口咖啡,接著把杯子放在中間的桌子上。芭芭拉快速地喝完了自己的咖啡,意識到需要改變一下氣氛。「我們來一曲如何?」她建議道,然後走向留聲機。「來看看我們有什麼呢?有幾天前我從鎮上買的絕妙的唱片。」然後她開始邊唱邊跳爵士舞。「『艾琪……噢,哎呀……你都穿了什麼?』或者那兒還有什麼唱片?」
「噢,親愛的芭芭拉,不要聽這首粗俗的曲子。」艾默裡小姐懇求道,然後走向芭芭拉,幫助尋找唱片。「這裡有很多更好的唱片,如果我們非要聽流行音樂的話,這裡有一些約翰·麥考馬克的動人曲子。或者聽《聖城》,我不記得那個女高音的名字了。為什麼不聽聽梅爾巴的唱片呢?噢,啊,是的,這是亨德爾的《廣板》。」
「噢,別開玩笑,卡洛琳姑姑。聽亨德爾的慢曲我們不太可能會高興。」芭芭拉抗議道,「這裡有一些義大利歌劇,如果我們堅持要聽古典樂曲的話。過來,卡雷利醫生,這是你們國家的,來幫我們挑一個。」
卡雷利只好加入,與芭芭拉和艾默裡小姐一起,在留聲機旁的一堆唱片中找了起來。理察似乎在全神貫注地看雜誌。
露西婭起身,慢慢地移動,漫無目的地走向房子中間的桌子,然後掃了一眼馬口鐵盒。接著小心確認沒有人注意她後,她從盒子裡拿走了一支試管然後閱讀上面的標籤:「天仙子鹼溴氫酸鹽。」開啟試管,露西婭幾乎把裡面所有的藥片都倒在她的手掌中。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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