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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歸塵聲音清冷，自有一種出塵之氣。

林夜白原本詫異為什麼鶴歸塵會這麼輕易傳授功法，現在看來，鶴歸塵應該能控制分出去的夢引。

但林夜白也能控制，而且……他好像能反制。

煉化夢引以後，眉心神宮所在之處，出現一縷蒼白火焰。剛進來時，蒼白火焰看起來十分猖狂，看到「繪夢」神紋，自己很主動地依附上去，就想看到了親人。

血月籠罩之下，蒼白火焰被照了個透徹。連躍動都不敢，乖巧老實，控制權完全交給林夜白。

根據蒼白火焰的感應，林夜白髮現鶴歸塵神宮中也有一團更大更明亮的蒼白火焰。只要他想，就能以這縷分出來的蒼白火焰作引子，直接釣出鶴歸塵的大團火焰。

直接對鶴歸塵下毒手？萬一鶴歸塵的火焰是太上分出來的，釣出無法應對的恐怖存在，就很麻煩。

鶴歸塵看著新收入門的弟子沉靜的側臉，不自覺出神，他的語氣是否過於嚴厲，影響了林夜白的修煉積極性？

林夜白在宗門口碑很好，宗門弟子都說他樂於助人，主動在秘境中照顧師弟師妹，就連主事弟子也說林夜白雖寡言少語，卻很好相處。

他好像沒有缺點，與望月仙宗格格不入。如果在正常的修真界，像他這樣的修士一定會受萬眾矚目，順利飛升，成為傳說。

但在雲華界……

鶴歸塵心中微微一嘆，眾生朝不保夕，就連修真者，也不比凡人好多少。

首先，接受自己就是一個大難題。那些突破金丹期的弟子，真敢面對真實的自己嗎？

等元嬰期後，他們進一步與古神血肉融合，本性會受到更大影響，不會覺得自己變成怪物是一件痛苦的事。

林夜白看起來肢體沒有太大變化，未來如何卻說不好。如果他融合的古神等級不夠高，修為很可能卡在元嬰期，不得寸進。

一般來說，肢體越扭曲，古神等級越高。

人形古神十分稀少，是血脈不純的標誌。

林夜白看到的鶴歸塵，並不是他真正的形態。鶴歸塵已經是化神期，可以身化古神，並將化身封鎖在正常的人類軀殼中。

只要是化神修士，用神識觀察都是正常的。發動攻擊，真正的軀體才會從人類軀殼中鑽出，比元嬰階段更接近古神形態。

「你可以修煉試試，我為你護法。」鶴歸塵語氣溫和，垂眸之時，神色莫名有些悲憫。

「多謝宗主大人。」林夜白也不同他客氣，大肆汲取周圍的白霧，供養神宮裡的蒼白火焰。隨著白霧被吸收，原本細弱的火焰快速壯大，光芒溫柔而純淨，有穩固心神的作用。

白霧被蒼白火焰灼燒過以後，留下極其精純的精神力量，可以直接汲取，壯大魂魄。

四周的白霧都向這邊匯聚而來，霧氣太濃，夾雜著黑色細塵，帶著不詳氣息，源源不斷被林夜白吸收，壯大蒼白火焰。

夢境世界那些四處遊走、體型巨大的怪物也被吸引，慢吞吞走來。

鶴歸塵就在一旁打座，掌心向外攤開，裂開一條縫，露出漆黑的內裡。

正常人掌心剖開以後，絕不會是一片漆黑，就好像裡面隱藏著什麼致命危險，正在窺伺外界。

淡然出塵的外表，只是怪物的容器。

一團漆黑的影子從鶴歸塵掌心爬出，鑽進最近的夢境巨獸身體中。

肉眼可見的塌陷，那隻巨獸整個被吞噬一空，剩下的屍骸，化成一團濃鬱的白霧。

林夜白神宮內的蒼白火焰，火勢猛然上竄。它終於達到進化的標準，將周圍的霧氣席捲一空，然後停止跳躍，化為一顆純白的小種子。

從鶴歸塵掌心爬出來的影子快速鑽回去，鶴歸塵才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