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梅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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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梅花寺。
辰時,枝頭浸著寒霜,旭日剛剛探出半個尖尖,一鉤朦朧淺薄彎月尚在天邊。
不時有灰頭紅胸脯的鳥兒三三兩兩在空中滑行啼叫,偶爾落在枝頭,褐色的小爪子緊緊抓著枝幹,尖尖的鳥喙一張一合,秋冬交接的天氣中透著一股嚴寒,鳥兒的翅膀輕微抖動著,褐色的爪子時緊時鬆。
“當——”
莊嚴悠揚的鐘聲響徹古剎裡的每個角落,渾厚的梵音交織著虔誠的信仰,正在誦經的黃依僧袍的小和尚們緩緩睜開了眸子。
清休手上轉動木佛珠的動作停了下來,密如鴉羽的睫毛上下忽閃了一下,嘴裡一直念著的經文也停下來,第一縷晨光照進大堂,不偏不倚打在他的紅衣袈裟上。
清休額頭清朗,眸子裡乾乾淨淨,充斥著佛家人獨有的善對,明智,高尚與哀憫,
低眉斂目,雙手合十,面容安詳平和。
上完早課的小和尚們和清休法師打了招呼,安安靜靜踩著緩慢的步子走出大殿,紛紛走向素食堂。
清休也慢慢起身,將自己從煩擾混雜的思緒中抽身,深深看了那菩薩一眼。
莊嚴肅穆的菩薩像一手拈著一隻瓷瓶,一手拿著一隻柳枝,慈眉善目,寧靜安詳。
清休緩緩吐出一口氣,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還是忘不了他。
他奉為圭臬的經文,他爛熟於心的經辭條目,甚至不能幫他把那個人忘了。
清休覺得自己真是可笑至極。
他的印象裡,一直有一個笑的輕狂囂張,桀驁不馴的少年郎。
待人走乾淨了,清休將佛珠纏回手腕上,剛剛好好纏了四圈。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淡紫黑色的佛珠襯托下顯得更為白皙,火紅的袈裟被佛珠沾染上了些淡淡的檀香。
剛踏出大殿,便聽見不遠處傳來的陣陣婦人的嗚咽。
他腳步一頓,乾淨的瞳眸裡掛上哀憫。
從廟前過來的住持手持一根長長的佛杖,淺藍色的僧衣沐浴在熹微的日光裡,臉帶憂慮。
清休不著痕跡的移動腳步,想避免與他碰面,奈何住持看著了他,卻邁著步子向他走來。
眼看躲不過,清休抬起眸子,聲線平靜:“慧空長老。”
慧空抿著嘴看著他,眉頭擰成了麻花。
清休沒有慧空年紀大,在慧空已然鬚髮皓然的時候,清休還神清骨秀,翩翩年少。
慧空忍不住偏頭望了望廟前那陣陣哭聲傳來的地方,回過頭又忍不住和清休叨叨:“哎呀,清休啊,聽說了嗎,梅花寺下的鎮子裡又沒了個小孩兒……”
清休淡淡點一點頭,目光落在慧空的鼻翼下,聚精會神的看慧空蒼白的鬍鬚隨著嘴唇的張張合合上下抖動著。
慧空氣惱地杵了一下青石磚,幹薄的面板已然鬆弛,道道歲月留下的溝壑,好似如何也填不平了。
“……哎……”
慧空忍不住長嘆一口氣,卻又忍不住繼續道:“……你說說,究竟是誰能幹出來這等血腥殘暴的事兒?怎可視人命如草芥!”
“……更何況還是垂髫稚子!”
慧空和尚越說越來勁,將青石地磚捶的咚咚直響,垂下的白眉毛也隨著他臉部的動作輕微擺動著。
清休腦子裡突然記起來一幅畫面——
年輕俊朗的少年笑的一臉狡黠,悄咪咪的湊近他,手裡的經書被他隨意的捲起來,雲河撥出的氣息蹭到他臉上,溫溫熱熱的,直讓他臉頰發紅——
清休將手裡的佛珠扣的死緊死緊的,嘴唇忍不住上下一抖,眸子閉的更緊了些,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繼續小聲誦經:“……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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