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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家家主搖搖頭,「可能是氣瘋了,全網這麼一抵製得虧多少啊。」

「虧多少也是他自找的！氣死髮妻,對親生女兒趕盡殺絕，但凡他以前做事留下些餘地,今天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要我是粉絲，我也誤會他。」

松家家主沒說話,門口出現響動。

「臭小子回來了？」

「不是，爸。」路晨伊從玄關走出來，換好鞋,「不是小榮，是我。」

「哦，阿晨啊。」松家家主臉上的笑一斂，躺回去。

「叔叔，晚上好。」路晨伊規規矩矩跟松毅打招呼。

「嗯，晚上好。」松毅支著腦袋有聲無力，不想理他。

路晨伊早就喜歡他們這種態度，簡單聊了幾句後回房。

松家家主一腳踢在自家弟弟屁股上，「愛搭不理的，怎麼跟你自己侄子說話的！」

「侄子？」松毅吐出一口瓜子皮，淡淡瞥了一眼他哥，「我侄子只有一個，我嫂子也只生了一個，就是松榮。沒別的見鬼的侄子！」

「你……這件事能不能不提了！」說起結髮妻子松家家主有點心虛，「你嫂子都走了這麼多年了，再說了，晨伊的出現也不是他願意的……」

「不是願意的，那是你願意的？」松毅「啪」一下把瓜子皮扔進垃圾桶，「當時要不是你半路弄出個私生子，我嫂子能被氣得頭也不回去戰場，小榮能小小年紀就沒了媽？不怪你怪誰！」

「臭小子怎麼說話呢！」松家家主又踢他一腳，「那我不也是被晨伊他媽算計了嗎？再說了，當時要是不把晨伊接回來，他那麼小一個孩子怎麼辦？」

松毅翻了個白眼，「行，他可憐。那小榮就不可憐了？小小年紀因為自己爹乾的蠢事沒了媽，上面還有個和自己同歲的私生子哥哥，長這麼大受了多少委屈。要我說，就算小榮再怎麼不成器，這裡面還是你的責任最大！」

「你……」松家家主又想踹他，被他轉身躲開。

「還想打人？我說的不對？」

「對個屁！」松家家主開門把他攆出去，「好好整你的公司去！一天到晚幹不了多少活，破伺服器用了多少年了也捨不得換！賺錢換伺服器去！」

厚重的大門在眼前合上，松毅整理整理衣領，「哼，走就走，有你後悔的一天！」

二樓的路晨伊聽著松毅的飛船開走，陽光乾淨的眼睛緩緩垂下，遮住眼中的情緒，唇邊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松榮受的委屈是委屈，他受的委屈就不是委屈了？

憑什麼那個松榮給他什麼情緒他都要受著，就因為他是私生子嗎？

天邊的夕陽落幕，在天地間畫出一條渭涇分明的地平線，夜幕的藍混著夕陽最後一點餘暉落在他眼底，天邊已經走了寥寥幾顆星星。

他在窗前站了許久，等天完全黑下來，眼中的乾淨溫和也變成了一片化不開的黑。

手腕上的個人終端叮咚一聲，他垂眸瞄了一眼。

——明教授。

散發著螢光的個人終端只有兩句話：

「你上次帶回來的頭髮不夠用，這次帶點兒血回來。注意不要讓陸家發現。」

他無力地垂下手，感覺溫度逐漸冰涼的夜燈呼呼蓋在臉上，吹散了腦袋裡許多沒用的想法。

遠處的天空裡出現一輛黑色低調的個人飛船，緩緩停在樓下的停車場裡。松榮吊兒郎當背著書包下來，沒一會兒伴著一聲開門的咣當聲，父子兩個人的歡聲笑語從樓下傳來。

與他剛剛回家的情形形成鮮明對比。

天色越來越暗，滿滿慢慢飄起雪花，順著開啟的窗戶鑽進來，在溫暖的臥室轉瞬即逝。

路晨伊闔上眼，斂起眼底的失望，在個人終端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