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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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惜緩緩地站起來，腦子裡似乎掠過一些熟悉的畫面。可又像閃電似的，瞬間遠去。在這剎那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都又被壓了回去。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腦子突然間又變回一片空白，想不起來？

她不由得抬起手來，扶著自己的頭。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忘了。一個人，一個很高大的男人……孩子，很小很小的孩子……耳邊似乎能聽到孩在響亮的哭聲，可是又似乎什麼都沒有。頭痛欲裂，好像要爆炸了一般。

“弄兒，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嗎？”顫抖著的問號，顫抖著伸出的雙手，和顫抖著生怕只是在做夢的心。風夜仲伸出手，卻不敢碰觸這熟悉的身影。

顏惜靜靜地回望，沒有回答，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如果這份深情真的是屬於她的，如果此刻在眼前深情呼喚的是那個人，那該多好！可偏偏不是那個人，這份情也不是對她的，卻要她來面對來回應。她不知道該說諷刺，還是說天意弄人。

那一雙相似的深邃眸子裡，是無邊的激動與深情。她，就在那雙眼裡。不，是她的影子在那雙眼裡。什麼時候，他的眼中也能有我的存在？什麼時候？

顫抖的雙手覆上了顏惜的肩頭，痴狂中的男人終於能夠確定，眼前的這個人是真的，這不是在做夢。“弄兒，是你，真的是你！”

男人的眼眶裡，晶瑩閃爍。多少個日夜的思念侵蝕，在這一刻，盡顯脆弱。即便得不到回答，他也不在意。健臂一張，那嬌小的身子就嵌合在這為她而存在的懷抱裡。

“弄兒……”你終於，又回到了我的懷抱。你終於，又回來了。

顏惜緩緩地，閉上眼睛。她知道，她一直期望不要發生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哪怕遲了，卻始終躲不過。這到底是你的劫難，還是我的不幸？

眼前緊緊相擁的畫面，如針，紮在文靜的心口上。

“仲？”她低低的叫喚，已經傳不到風夜仲的耳中。或許，只才她自己聽到了。因為難得的一陣風吹過，無情地將一切都吹散在風中。

腰桿子挺得直直的，生怕自己動一下，整個身子就會虛軟下去。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可是，這是否來得太快了？為什麼，不能讓她多貪戀一陣？

師博曾說，逆天而行是要接受懲罰的。難道，這就是懲罰？來得這樣快嗎？

“弄兒，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喃喃的傾訴，那樣的耳熟，卻不再是對她。

文靜踉蹌一下，必須扶著桌子的邊緣，才能支撐這已經無力的身子。她知道，這一刻說什麼都沒用了。所以，她沒有瘋了一樣大叫大喊，更沒有抓著他一再地保證自己就是弄兒。

誰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只是看著年輕的君王懷抱佳人，離開了裕王府。

而身後，一個嬌小的身子，緩緩地滑落地面。扶著石桌子，多無法支撐這失去力氣的身體，它已經被抽空了。

他甚至沒看她一眼，就這樣走了。就這樣，走了。

風夜燁突然覺得，他是否錯怪了這個女子？她看起來，是真的傷心欲絕。她似乎，是真的深深地愛著皇兄。那份深情，那份痛苦，都不是可以裝出來的。

心情，突然變得沉重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有什麼事情，正在迅速地改變，往不好的方向改變。可到底是什麼，他又說不上來，也想不到。

“你還好吧？”伸手，將她拉了起來，讓她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文靜愣愣地看著地面很久很久，才意識到有人在跟自己說話。緩緩地抬頭，眼前相似的臉龐，幾乎讓她以為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她的錯覺。緩緩地搖搖頭，想要擠出一點笑容，卻做不到。

兩唇被什麼緊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