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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幼歌理直氣壯道，「時間這麼久了，手應該沒事了吧？」

王大有些驚愕，他想說，不！沒有，他的手現在又疼又癢。

但是他擔心話題會被帶到他不知道的方向，委屈巴巴不敢吭聲。

鹿幼歌看著好笑，看向越阡。

越阡懶洋洋抬手遞過去幾塊冰塊——用來冰鎮鹿幼歌水果的冰塊。

……

沒等多久，廚房穿出香甜的飯菜味道，在場四人沒人要去吃。

第一天白天的時候，所有人因為不敢吃食堂的東西，要麼吃自己自帶的食物，要麼是五人組那樣出去找食物吃。

說起來五人組似乎還在外訂購的食物，但現在絲毫沒有提及。那些鬼竟一點都不掩飾，直白表現就是有問題，與此同時又不徹底戳破。

很快，他們依次端著飯菜出來了，一共是十四人，十二個盤子。

石安跟弱水沒有端盤子。

飯菜擺上桌，放眼望去全是硬菜，全葷宴。

鹿幼歌小作精當場表示減肥不吃，同時拉著越阡一起。

「林琮」戀愛腦只能寵溺表示，都聽你的，一副命都給你的無腦模樣。

愛麗冷眼看著他們，「你也減肥？」這話問得是王大。

王大支支吾吾舉起手，說手疼，不能吃油膩辛辣。

他們都能拒絕，無名不能。

他的身份是鬼的同伴，一開始資訊就比其他人多，也比其他人更隱蔽。但同樣的，他不能做出跟鬼不同的行為。

「不過你們放心，」鹿幼歌開口將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你們辛苦，我們就算不吃，也會坐在這裡陪著你們的。」說完含羞帶怯的抿唇一笑。

王大清楚看到在場很多人神色當時就變了，但鹿幼歌就像是看不到一般，不僅毫無收斂，甚至變本加厲問越阡，「是不是，達令？」

王大看著眾鬼漸漸無法維持的臉色，似乎那張岌岌可危的人皮，下一秒就要破裂。

王大忍不住縮了縮頭，閉著眼睛祈禱：千萬不要回答，千萬別騷，別騷，別……

「當然了，哈尼。」

王大聽到林琮懶洋洋的聲音。

笑死，根本不敢睜開眼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似乎始終沒有聽到一絲一毫的聲音，他不由得睜開一絲縫隙，正對上對面猙獰用餐的愛麗。

愛麗一張明麗嬌艷的面孔，此時沾滿了紅白的肉沫，裂開唇露出尖細的齒，惡狠狠地撕下一塊肉。

她目光死死盯著鹿幼歌，似乎撕咬下來的是鹿幼歌的皮肉。

王大都不用去看，都知道鹿幼歌此時的姿態一定很欠對面揍。

不過也奇怪，對面這麼氣憤，仍然一直沒有出手，人皮看起來被撕開差不多，但也維持最後的「體面」？

鹿幼歌的確如王大所想，她撐著下巴笑盈盈看著眾人，時不時還對著狼吞虎嚥的眾人說道：「慢點，不夠還有。」

對眾鬼來說，可以稱得上是侮辱性極強了。

「你為什麼不吃？」

鹿幼歌聞言看向聲源，開口說話的人是石安，他此時亦是絲毫不加掩飾，就坐在自己哥哥女朋友身邊，對著哥哥女朋友露出稱得上是寵溺的神態，溫柔體貼道：「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

他夾起一塊看起來是某種動物的肝臟，餵到弱水嘴邊，「你不是最喜歡肝臟了？來，張嘴。」

弱水看起來不像進廚房之前那麼麻木的沉默，她此時就像是個活生生的人，驚恐地望著石安，眼裡滿是搖搖欲墜的淚水。

石安將筷子抵在弱水嘴上，彷彿看不到她的神情，亦或是就算看到也並不在乎，只是「寵溺溫柔」道：「來，張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