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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在無極宮,就算是我強迫你,就算你對我只有兄弟之情,可我們畢竟做了所有親密之事,我們夜夜都相擁入……」
「住口!」解彼安低吼道。
範無懾卻不肯住口:「相擁入睡。你意亂情迷時也會主動抱著我求歡,我一直都想問你,你有沒有動過心。」
「沒、有。」解彼安咬牙切齒地說。
「一次也沒有嗎,那麼多個日日夜夜,你在我身下婉轉承歡時,一次也沒有動過心嗎。」
解彼安想要起身。
範無懾好不容易抓到了解彼安的裂縫,豈能就此罷休,他不肯鬆手:「就算前世沒有,這一世,你是真的喜歡我的,對不對?」
解彼安的眼眸逐漸赤紅。
「你親口說過,你也身體力行地做過,你也想過和我天長地久,對不對。」範無懾死死盯進解彼安的眼眸深處,「現在呢,撇開恨,我既是你最疼愛的小九,也是與你共度無數良宵的宗子梟,還是與你並肩作戰、相許終身的範無懾,我不相信你對我無動於衷,你還喜歡我嗎?」
解彼安用力推開範無懾,他的眼神狼狽又猙獰,他惡狠狠地瞪著範無懾:「你怎麼還有臉問出這句話。」
範無懾的臉上是隱忍的痛,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強橫:「因為這是我在這世上最關心的一件事,我苦苦掙紮了兩生兩世,也不過是想要你心裡有我。」
解彼安倒吸一口氣,試圖緩解那錐心之痛,他輕顫著說:「那你聽好了,沒有,前世今生都沒有,基於欺騙的喜歡不叫喜歡,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喜歡你,我如今對你只有恨。」
範無懾眼中的光狠狠一斂,就散在了漆黑的瞳仁,像水消失在水中,任何詞藻也難以描繪他此刻撕心裂肺的痛,他張了張嘴,眼前有些模糊,表面的平靜難以為繼,但他還是支撐著,他怪異地笑了一下,不知是為了說給誰聽:「我不信。」我不信我這樣愛你,你怎麼會無動於衷。
解彼安瞪視著他,身體不覺像後傾去。
這閃躲的動作好像一下子撥動了範無懾的某根心絃,他猛地擒住解彼安的肩膀,將其按倒在地,傾身壓了下去,卻在他們的唇就要粗暴碰撞前,停住了。
倆人的鼻尖抵著鼻尖,距離之近,足夠交換彼此的氣息,焦灼的、躁動的、悲愴的氣息,他們望著對方的眼睛,那魂靈的入口被無限放大,整個視界都被迫陷入其中,他們看到繁雜的紋理,棕褐色的環,和漆黑的、深不見底的瞳心,他們從那一圈圈縮緊的瞳光裡看到了自己,焦灼的、躁動的、悲愴的自己。
這一刻,痛苦變成了有形有質之物,鑽進了彼此的肌理、髮膚、骨血,讓他們體會到了剝皮抽筋、千刀萬剮一般地痛。
為什麼呀,為什麼會這樣痛,為什麼兩情相悅的兩個人,會走到這條無可轉圜的絕路?
解彼安大睜著眼睛,淚水悄無聲息地滾落。
範無懾眼中的血絲顏色越來越深,最終被蔓延的黑死氣所取代,一縷一縷地爬向瞳仁,他雙手撐在解彼安的頭兩側,高大的身軀輕顫著,像是在剋制著什麼,他剋制的結果,便是隻在那令他極度渴望的唇上輕輕碰了一下。
解彼安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盯著他眼中的黑色藤蔓,前世的記憶翻湧,令他不寒而慄,他輕聲說:「你若控制不住心魔,前世的結局很快會重演。」
「我的心魔是你。」範無懾的手輕撫過解彼安的鬢髮。
「是天機符的……」
「是你,從來都是你。」範無懾陰惻惻地說,「天機符不能操控我,你可以。」
「心魔由你自己的慾念而生,與我無關。」
「是啊。」範無懾苦笑,「心魔是我自己的心魔,可要控制心魔,除非我能控制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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