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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嶼啞口無言，無可辯解，怎麼能再做出纏著不放的事。

他們結束了，是真的結束了。

起初顧明嶼想，不就是失戀罷了，誰還沒個失戀的時候。他不僅被甩，想複合還被拒絕，也算受到報應了。

他以為時間能幫助他遺忘，可哪裡想到，結果卻是怎樣都忘不掉。

白月光就是白月光，從心裡摳掉都會留疤，何況根本摳不掉。

顧明嶼開始後悔。

從不甚在意地想要玩玩到動了真心，從放不下身段到放下，從以為自己能忘記，到看清自己忘不了。

他第一次嘗到這樣的煎熬，想要挽回卻不知道該從哪步下手。

他跟安林意隔得太遠了。

想到曾經自己還勸過安林意去留學，顧明嶼就無比後悔。最後報應都在自己身上了，這份現世報也太過靈驗。

那晚他獨自在家，喝了不少酒。

看著無法接通的電話，也不知是怎麼想的，竟向助理要了個微信小號，然後去加安林意好友。

要不是醉了，顧明嶼不會這麼做。

可要說醉到完全失去理智，那也沒有，顧明嶼只是順著本能，做出了心底最想做的事。

看到安林意發來的訊息，顧明嶼回復後，又噼裡啪啦地發了不少語音過去。

這一刻並沒別的願想，就是很寂寞，很懷念安林意還在身邊的日子，想跟他說說話。

安林意猜出來這人是顧明嶼後，第一反應是要刪除好友。

他不想知道顧明嶼來找他做什麼，說實話，他也害怕知道。

他已經很努力地在迴避所有跟顧明嶼相關的事，他想往前看了，只要顧明嶼不再出現，他相信自己是能做到的。

可還沒推出聊天介面，顧明嶼那邊一條條語音就發過來。

安林意的手指停頓，他明白自己不應該再去聽，但就是控制不住內心最真實的欲-望。

來來回回猶豫很久，語音很快塞滿一頁，最後他還是按了播放。

第一條就聽出來，顧明嶼喝醉了，說話含糊不清。

安林意有些意外，顧明嶼愛喝酒他是知道的，可他記憶中，顧明嶼酒量很好，從未喝醉過。

點了一條未讀語音，剩下的都會自動播放。

安林意就一條條地聽了下去。

顧明嶼講話有些混亂，顛來倒去的，但無非就是些道歉。他說不該欺騙安林意，起初不該抱有那樣的想法，他很後悔，想要複合。

他問安林意跟周澤名是什麼關係，真的在交往嗎。

語氣帶著醉意：「你是騙我的吧，我們才分手多久啊，你不是這樣的性格，而且你跟那個男的看上去就不搭。」

又懷疑：「你真的跟別人在一起了嗎，你真的會跟別人在一起嗎，我們真的結束了嗎。」

安林意心裡有些難受，也開始動搖。

時間過去這麼久了，顧明嶼沒必要再騙他了吧？

可想到受過的欺騙跟傷害，真的不敢再信了。

接下去的語音，顧明嶼說：「前幾天我做了個夢，夢裡你沒有打掉孩子，還把他生下來了。是個男孩，名字很奇怪，叫小月亮。怎麼會有人叫小月亮，但多叫幾遍，好像還挺可愛的。」

「就是沒有看清他的長相，不知道像你還是像我。他在夢裡都不喜歡我，看到我就哭，好像我要吃了他。」

「可夢裡我挺高興，小月亮留下來了，你是不是也會原諒我了，結果醒來就是個夢，什麼都沒有。夢裡我也沒有抱抱小月亮，好可惜。」

安林意很久沒再因為顧明嶼哭過。

可聽他說起這個夢，心中莫名一酸，眼淚直接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