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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rdo;車外一個清凌的聲音響起，一個看起來與雲琪相同年紀的丫鬟應答著。

桂兒是雲琪的貼身丫鬟，八歲進府，與小姐相伴長大，平日裡伺候小姐吃穿，陪著小姐玩鬧。雖說是下人，但長在書香門第，從小受詩書禮儀教導的小姐從不曾苛待她，因此主僕二人的情份更像是姐妹。

馬車緩緩停在街道寬敞處，韓夫人對雲琪囑咐道：&ldo;別耽誤太久，早點回去準備，別誤了晚宴，不然祖母會擔心。&rdo;

&ldo;是！&rdo;雲琪立刻歡呼雀躍，下了馬車。

桂兒也心內竊喜。

馬車繼續向府中行進，主僕二人卻早已等不及在街上逛了起來。

大街上人來人往，攤販們此起彼伏的吆喝聲更添熱鬧。雲琪一會瞧瞧這邊各式各樣的紙鳶，一會摸摸那邊的首飾髮簪，一會又暗自點評下哪位書生文人的字畫……身後的桂兒匆忙地緊跟著小姐轉來轉去，生怕一不留神跟丟了小姐，那回去可少不了得挨板子。

忽然，一陣女孩子的哭聲傳來，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循著聲看過去，只見一個與她們年紀相仿的少女正跪在地上哭泣，身上土黃色的麻布衣衫已近襤褸，凌亂的頭髮上插了根草標，旁邊一個衣著光鮮公子模樣的人身後跟了兩個身材高大的隨從正對她說著什麼。

&ldo;這是幹什麼？&rdo;從未見過這種情景的小姐雲琪轉頭問丫鬟桂兒。

&ldo;她要賣掉自己！&rdo;桂兒小聲回道：&rdo;大概是家裡有什麼難事過不下去了，所以賣掉自己換些錢。&rdo;

&ldo;啊？賣自己？&rdo;這種事雲琪從來只在書上看過，大街上如此親眼所見還是頭一回。

&ldo;我說你這小丫頭怎麼這樣固執？你現在跟我們公子回去不就正好償了你爹的債？又何必非要來這麼一出！&rdo;其中一個隨從說著就要拉扯那女孩。

女孩忙躲避，一邊哭著說：&ldo;要不是你們在賭場下套蒙我爹，又放高利貸，他也不會欠你們那麼多錢去上吊尋死。我現在就是把自己賣到別人家做苦力下人，也不會跟你們回去！&rdo; 女孩又向越聚越多的圍觀群眾們求助：&ldo;各位好心人，求你們幫幫我，我什麼苦都能吃，把我買回去吧，我一定好好幹活!&rdo;

看那幾個男子面目張狂，周圍的人群只是紛紛議論卻無人敢搭女孩的話。

&ldo;這女孩好可憐，那幾個男的不像善茬，要是落在他們手裡，恐怕沒有好日子過了。&rdo;桂兒小聲沖雲琪嘀咕。

&ldo;你就是求破天去也沒用，誰還敢跟咱們公子搶人？&rdo;說著這幾個男人就要硬拉她走。

&ldo;求求大家！求求各位好心人了！&rdo;女孩邊哭邊咚咚的朝圍觀人群磕頭，一張秀氣的臉糊滿淚水，沾著塵土的額頭眼看要有血滲出，狀況十分悽慘。

雲琪用手肘碰了碰桂兒：&ldo;你去，剛才夫人不是給了你一個錢袋？去給這女孩些錢。&rdo;

桂兒如臨大敵：&ldo;我？我……可不敢，瞧這幾個男的可不好惹。&rdo;

雲琪斜了她一眼：&ldo;你平日裡不一向伶牙俐齒的嗎？這時候倒沒本事了。&rdo;

桂兒閉嘴不說話，雲琪嘆了口氣。

&ldo;慢著!&rdo;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看著指望不上桂兒，雲琪自己挺身而出了。

眾人被這位忽然殺出的少女程咬金鎮住了。

&ldo;這位姑娘，你欠他們多少錢？&rdo;雲琪目不斜視，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