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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是殿下一早就在屋裡等著了,但即便知道,她也什麼都不敢往外說,當作他是才來的。
等兩人再回前院時,嚴夫人說是有事已經走了,陪著嘉南縣主又坐著閒聊了會,才起身告辭。
果然,今日秦文修並沒有來接人,倒是他身邊的小廝來了,但小廝不頂用,沈鶴之堂而皇之的將她送回了府,還留在秦家用了頓晚膳。
秦歡這才相信,看來她家堂兄,是真的被人給纏上了。
隔日,嚴家的帖子就送來了,不知是不是怕秦歡不去,來送信的是那日嚴夫人身邊的大丫鬟,除了帖子還送了些糕點禮物,態度十分的殷切。
姚氏起先不知道,還有些受寵若驚,等知道是嚴家才恍然。
秦歡便趁機問她關於嚴家的事,「我嫁給伯父時,你父親早就拜入嚴大人門下,師生的感情確實很好,你父親時常會去嚴家讀書寫字,兩家也常有走動。」
姚氏說著頓了頓,感慨了嘆了口氣,「只是誰能想到會出這種事情。」
這說的是嚴首輔的門生,貪墨國庫銀兩的事,當時朝野譁然,「那人好似姓梁,還來過咱們家幾回,瞧著忠厚老實,怎麼都不像是會做出這等事情來的。只能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還連累了嚴首輔與你爹。」
「爹爹為何辭官,他沒與家中商量過嗎?」
「你父親的主意一向大,只說是怕連累了家裡,你伯父當時還說他傻,既是同氣連枝,何來的連累之說。但他執意要辭官離京,你伯父也沒辦法勸,便也只能同意了。」
確實是蹊蹺,如果是那位梁大人做錯了事,與嚴大人還有父親有何干係?除非事情的真相不如表面那麼簡單。
秦歡正在思索,就聽姚氏像是想起了什麼突得道:「你這會說起,我倒是想起件怪事,那個姓梁的大人不知是出事前還是出事後,來找過你父親,當時門房說他神色古怪,像是要找人救命,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伯母,您在想想,可還有什麼遺漏之處?」秦歡顯得有些激動,把姚氏嚇了一跳,想來是與她爹孃有關,她才會這般,便又仔細地回想了一番。
「我沒記錯,就是在出事前,他走時看上去眼睛紅紅的好似哭過,還給你父親塞了封什麼東西。我當時正好在清點庫房的東西,遠遠地看了眼,你伯父回來時,我還與他說起過這事。」
姚氏當時只是覺得姓梁的這人奇怪,誰上別人家做客,還哭著走的,不知道的人要以為是他小叔子欺負人了。
晚上睡前便把這事與秦逢德說了,可秦逢德卻讓她少說兩句。
誰想到,這姓梁的竟然出了事,那會朝廷四處在查與此案有關的人。到處都人心惶惶的,姚氏更不敢說姓梁的來過他們家,久而久之這事也就被她給忘了。
若不是秦歡今天提起,恐怕這事就要一輩子憋在她心裡了。
「伯母,您真的看見了?那封是什麼東西,是信嗎?」
「我隔著遠,哪能看得清呀,不過瞧著確實挺薄的也不像是書,你要說是信,倒真有可能。」
秦歡手腳發涼,有種被人勒緊喉嚨的錯覺,錯不了的,便是這個東西,害得她爹孃以及桃花塢幾十口人喪命的東西。
那位梁大人,到底給了父親什麼,讓人非要痛下殺手不可。
「伯母,那您知道那位梁大人後來如何了嗎?」
「還能如何,貪墨國庫的銀兩本就是砍頭的大罪,這可是足足百萬兩,自然是抄家流放株連九族。」
姚氏說著嘆了口氣,「你說說,本來前途似錦的年輕人,為何非要做這等事,害人害己,連一家老小都沒保住。」
秦歡沒有說話,她覺得自己離真相好似近了,可又像是隔了一道屏障,就是跨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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