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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岫將空置的水囊再次遞給雲想容,後者拽著囊口的繩子開始往艙板上摔打,邊摔邊道:“來人!來人!渴死了!水不夠喝!”

如此喊了幾聲,艙門又被開啟,這次換了另外一個男人進來,態度倒比上一個蒙面壯漢好一些,問道:“又怎麼了?”

雲想容將空置的水囊扔給他,沒好氣地道:“水不夠喝,渴死我了!”

出岫在一旁配合著解釋:“這位壯士,水囊裡的水太少,我二人幹吃了兩碗白米飯,實在渴得緊,不知您能否行行好,再給我們打一囊水來?”

艙底光線較暗,男人瞧不清出岫的長相,但聽了這清喉婉囀的聲音,他骨頭已經酥了三分,不自覺地點頭道:“好。”言罷又怒目瞪向雲想容:“瞧瞧這小娘子多會說話!再瞧瞧你!真是個母夜叉!”言罷冷冷而去。

不多時,他掂著水囊返回,也懶得再下去,開啟艙門一把將水囊撂進來,還不忘說道:“我是看在小娘子的面子上!”

雲想容冷哼,從艙板上摸過水壺不再吭聲,出岫不忘道一句:“多謝。”那綁匪很是受用,關上艙門離開。

兩人再次將水囊裡的水倒掉,等了一個時辰,雲想容又開始嚷嚷口渴。這一次綁匪開啟艙門後,射進來的光線明顯黯淡許多,有種熔金的橘紅色澤,可見已經是到了傍晚。

如此又折騰了兩遍,綁匪們終於認為雲想容是在刻意耍人,破口警告幾句之後,都不再理會她。雲想容繼續喊著“口渴、來人”,艙外卻傳進來一陣鬨笑,好像是幾個綁匪玩起了賭色子。

出岫見時機終於成熟了,連忙從地上將那些瓷碗的碎片收拾起來,扯下兩片裙裾包裹著,只露出一個尖頭,開始猛鑿艙板。而與此同時,雲想容依舊扯著嗓子喊叫,可是不敵外頭賭色子的熱鬧聲響。

出岫和雲想容各執兩片碎瓷片,同時開始鑿艙板。兩人使勁力氣往一處鑿,不多時已鑿出一個凹面來。出岫仔細考慮過,既然船身搖晃不止,艙板的聲音又是悶響,可見這船的規模並不大,艙板也不夠厚實,應是臨時找來的小型渡船。因此,她才敢兵行險招,打算將艙板鑿穿逃生。

終於,有一小塊艙板被鑿穿,河水立刻透過這小洞湧進艙內。出岫連忙用水囊堵住那個洞,正打算繼續鑿下去,此時外頭忽然變得安靜起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緊接著,輕盈的腳步聲漸行漸近,出岫幾乎能斷定這次來的是個女人。於是她連忙坐到水囊上,務求將那個鑿穿的小洞遮掩好。

而此時,腳步聲已越來越近。果然,當艙門再次開啟後,一個熟悉的女聲隨之傳了進來,帶著冷笑:“出岫夫人,許久不見。”

“是你!”出岫大吃一驚,然仔細一想又覺得是在意料之中,遂暗嘲自己大意。她早知道嵐山寺是赫連氏出資修建,但只顧著避嫌赫連齊,反倒忘了他的正妻也是赫連氏的人——明瓔!

至此,出岫才恍然大悟,從嵐山寺的修建,到今日施米時的瘋搶,再到自己被偷襲綁架,都在明瓔的計劃之內……這個局,布得時間真夠長了!

出岫不問也知她為何要這樣做,忍不住輕嘆:“九年過去了,你還是放不下。”

“換做是你也放不下!”明瓔咬牙切齒,不等出岫開口詢問,已自行答道:“自從被你和誠王抓去房州大牢侮辱一番,我便立志要報復,這一天我已等了太久,你終於落在我手裡了!”

她頓了頓,十分可怖地大笑起來:“今日我瞧見雲承也來了嵐山寺,原本是打算在你二人的齋飯裡下春藥,讓你們母子苟合一番,也教世人看看你出岫夫人是個什麼名節!豈料如此不巧,他半道回去了!反倒便宜了別人。”

“別人?”出岫聽見這兩個字,大為駭然:“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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