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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湧起一片輕微的血腥之氣,舌尖品到一陣說甜不甜、說鹹不鹹的味道,出岫知道自己將聶沛瀟的手背咬破了,可眼前這男人仍舊無動於衷……

縱然平日裡對待族中事務殺伐決斷,在慕王面前也能沉穩多謀,但出岫畢竟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子,面對這等被人輕薄的情形,也不禁慌亂起來,情急之下落了淚。

聶沛瀟感到左手背上傳來一陣溼意,本以為是自己的血跡,可低頭一看,恰好瞧見出岫頰上兩滴淚痕順勢滑落。那晶瑩剔透的珠子滾燙,落在手背上又變得微涼,她一雙楚楚動人的淚眸如同一道鋒刃,手起刀落劃成他心頭重重的傷痕。

“別哭……”聶沛瀟終是鬆了點力道。出岫立刻反應過來,後退兩步掙脫出他的懷抱,抵著桌案深深喘息,面上全是戒備神情,殘留的淚痕更添幾分嬌婉憐惜。

聶沛瀟看到出岫渾身都在顫抖著,那戒備姿態如臨大敵。他轉而垂目再看自己手背上一排深深的牙印,還有那不值一提的皮肉之傷,霎時覺得這傷口痛到無以復加。她竟然,將自己當成敵人來防……

事已至此,出岫自然也難以保持端莊姿態,又驚又怒指向書房門口,毫不客氣地道:“你出去!”

聶沛瀟削薄的唇緊緊抿著,見出岫氣得臉色緋紅,心裡一痛。然而就是她惱她恨,他也覺得如此之美,令他如此迷戀深陷。對於心上人的抗拒,聶沛瀟仍舊執著於先前的那個問題,第三次問道:“為何不告訴我你是晗初?”

出岫撫著胸口驚魂未定,明白今夜若是不將這事解釋清楚,聶沛瀟不會甘心。她戒備地看向他,右手背於身後緩緩摸到桌上的硯臺,打定主意他若再靠近,她便狠狠砸過去。

“沒什麼可說的,晗初早就死了。”出岫平復下心緒:“承蒙殿下錯愛……妾身不送。”

聶沛瀟倏然眯起一雙幽深長眸,心中絲絲涼透:“我將夫人當作知音,夫人何須抗拒如此?”

“知音?”出岫冷笑:“殿下待你的知音,都是這般放浪輕薄?”

放浪輕薄……聶沛瀟見出岫誤會,心頭一慌急忙解釋:“不!我只當夫人是知音,對別的女子絕沒如此。方才……是我唐突了。”

出岫哪肯相信,只道:“殿下既然稱呼妾身為‘夫人’,合該知道妾身的身份。您今夜之舉實在過分……請回罷。”

再一次被下逐客令,聶沛瀟見自己弄巧成拙,也顧不得手背上汨汨地流血,忙道:“夫人聽我解釋……”這話出口,他又不知該從何解釋,想起方才雲想容在外頭鬧事,便也只好從求娶之事開始說起。

“當初我求娶雲想容為側妃,便是因為兩次在雲府後院聽到夫人的琴聲,又與你琴簫合奏……我錯將夫人當作了雲大小姐,才會冒昧求娶……”聶沛瀟說得急切,又有些汗顏:“直至雲想容嫁給沈子奉,我再次聽到夫人的琴聲,才曉得自己認錯了人……當時,真是又慶幸又痛苦……”

出岫聞言錯愕,定了定神才明白過來他話中之意,又想起那夜戴著黃金面具的男子,疑惑問道:“那夜……”

“一直以來,與夫人琴簫合奏的都是我,那夜闖入雲府與你相見的,也是我。”聶沛瀟話中滿滿都是失意:“也是那一晚,我發現自己認錯了人,與我合奏的不是雲大小姐,而是夫人你……”

他話到此處,停頓片刻,面上一陣無奈的苦笑:“世人都道我痴迷音律,最看重知音,好不容易尋得一個心意相通的女子,卻是雲氏的當家主母……後來又知道你是晗初……夫人可想而知,我心裡頭是什麼感受。”

餘下的話,聶沛瀟不用再說,出岫也明白了。可明白又有什麼用呢?總歸是沒有一分可能。早在五年前,他們就已經錯過了。

不知為何,出岫忽然想起了從前在醉花樓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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