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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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要奪去所有的溫度。

或許來這邊還是抱有著一絲見到陳彬羽的希望，想看看那人過的好不好。不然無論如何，自己也沒辦法心安理得地和冷煜顏在一起。

而現在陳彬羽就站在自己面前的不遠處，微微勾起唇角，那樣充滿溫情。如同火爐中溫暖的焰苗，持久寂靜而安詳。

陳彬羽在心中默默目測著此刻兩人間的距離，不遠不近，卻硬生生的停留在自己伸出手臂，卻永遠無法觸及的地方，好像兩人以後多年間都存在的令人絕望的長度。

你可以看見她笑，她哭，她的每個表情都在牽動著自己的每一個神經末梢，讓你同她一起歡喜一起憂。

可是，最殘忍的卻是，她的每一次傷心或高興，都不是因為自己，甚至連相擁著安慰都沒了立場和資格。

“還好嗎？”

陳彬羽扯動著唇，輕輕問道。

自己是怎樣的心境呢？

明明是希望他揚起明媚的笑容，然後堅定的對自己說“好”，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徹底讓自己死心吧。可是一面陳彬羽又害怕面對她的快樂，害怕那總是讓人心疼的微笑會讓自己更加難安，襯托出自己的所有狼狽。

可是，如果他說“不好”呢？

那自己一定會更後悔吧。後悔自己懦弱的放手，後悔自己竟然沒有爭取就已失去。如果他過得不好，自己的疼痛必然更加深刻。

所以說，世界上最傷感的句子不是“我恨你”，不是“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也不是“我再也不想見到你”，而是“還好嗎”。僅僅三個字的句子，卻可以輕易扯動心臟和腦中神經，讓它們同時變得異常敏感又脆弱。瞬間掀起過去的所有回憶，那些被自己刻意壓在心臟最暗處的角落不敢觸碰，忍了又忍，藏了又藏，久到以為自己忘了究竟最初藏在了哪裡，卻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三個字，讓所有努力瞬間崩塌瓦解。

如同兜頭灑下的冰冷刺骨的涼水，讓自己深入骨髓的掀開傷疤，徹底揭露出自己自欺欺人的愚蠢。

冷煜顏對自己很好，簡直是沒有原則的寵溺。

可是那個“好”字卻停留在喉嚨遲遲不肯發聲。

明明是以陳彬羽的痛苦為代價，自己又怎麼能心安理得地開心的笑。

望向那片如同藍寶石璀璨的海面，在陽光的投射下，散發著奪目的光芒。　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著，企圖從那深邃的海藍色中得到什麼回應或解答。

手機鈴聲適時地響起，聽筒和左耳間的空隙不斷有海風吹過，在狹小的空間裡碰撞發出巨大的噪音，以至於分辨不清電話那頭是不是也是這樣吵鬧。

不知是不是這邊的環境太過吵鬧，聽筒裡遲遲沒有傳出那人說話的聲音。

“喂？”

藍莜晴知道是冷煜顏打來的，仔細地聽著，總覺得電話那頭的噪音似乎是和這邊的海風形成了同一個頻率。

卻依舊得不到回應。

掛了電話，迎上陳彬羽複雜的目光。

“我……過得挺好的。”

“你……也要好好的。”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個滿意的答案，陳彬羽只覺得太陽穴處“突突”的跳動，她告訴自己她很好，是該替她高興的。如果自己的退出能讓他幸福，一切都是值得的吧。

“我會的。”

“我還有事，先走了。祝你幸福。”陳彬羽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即便是面對多麼強勁的對手他也從來沒有這樣的想要逃開。

從前都是自己甩開陳彬羽離開，那這一次，就當作是贖罪一樣地目送著那人離開吧。

如果說，這樣能讓自己好受些的話。

不知過了多久，冰涼的海風吹到臉上幾乎麻木的面板上，藍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