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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突然開了口,微笑著輕撫她眉睫,“花葬,你不該生出這樣的執念。”
花葬瞳孔驟然緊縮,那人淡淡笑道,“跑罷。”
花葬起身,輕輕俯首,轉身瘋狂地逃離,她的腳上扣著鎖鏈,隨著她的奔跑發出沉重的聲音。
喉頭有腥甜的感覺,可她還是不能回頭,她拼命地跑著,想要逃離此地,帶走那個突然暴露在眾人面前的秘密。
紅花纏上她腳腕,貪婪地吸食著她被鎖鏈絞出的鮮血。她無力掙脫掉那些美豔危險的花,她只是,頭也不回地跑著,向著那條河的方向,青燈倏忽肆燃。
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要回頭,帶走對那人的秘密,不要回頭,不要停下。
凌亂倉促的步伐最終停止在三途川畔,她茫然地望著寬廣的河面,沒有任何船隻。
那人一步一步走近,手裡提著長劍。
她萬念俱灰,終是逃不出這個地方麼。
她忽然冷靜了下來,轉身直視那人的逼近。
那人真真是風華無雙,他的白衣飄飄,眉目如畫。滿地的血色映著他悲傷的微笑,屠俘了她以後的多少個夢魘。
她跌坐在地,臉埋進三千青絲裡去。
那人輕輕開口,“花葬,沒能逃脫麼。”
她縮了縮身子,眼神透著恐懼。
“只有你死了,才能再次見到我。”
那人微微抬手,長恨貫穿了她單薄的身體,一劍穿心,似乎有什麼久違的感覺在體內甦醒。
她聽到那人說,“花葬,回去長安罷。”
她驚恐地護著襟前,那裡,藏著他親手種下的紅花。
鮮血淋漓,紅花肆豔。
她看到那人抽出了長劍,微笑著轉身,又駐足,他對她露出悲傷的微笑,猶如他無數次悲傷的回眸,然後他輕輕說了一句什麼,她沒有聽清。
她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裡,終於倒地不起。
火焰倏忽而起,焚燒了無數紅花,她的身體一點一點,在火光裡淡去。
一切,都結束了。
那樣也好,她至少,死在了他的身邊。
又何必苦求那一世長安。
後來,當她帶著痛覺再次睜眼的時候,看見的,是飛雪長安。
她回來了。
那人沒有殺她。
她的身邊,鮮血橫流。
她突然有點記不起那人的臉,她於是忍不住大哭起來。
淚水滾落雪地,灼疼了遙遠的彼岸的另一個人的雙眼。
後來,她無數次徘徊在長安的雪中,只為了那年,她和他的初遇。
她不止一次地試圖了結此生,她想要再次見到他。
可是,每當她有這樣的想法時,她的身上,便會有鮮血滲出,無數的傷痕再次浮現,那一劍的感覺還停留在心口,痛得她毫無知覺。
是那人的懲罰麼,她在疼痛中悲哀地想,那人竟是不想再次見到她呢。
經年成傷,她終於可以平靜或者說假裝平靜地看待不堪回首的過往。
那天長安又是飛雪,她重新坐在長安的雪中時,舊傷齊發,意識剎那混沌,激起了心湖深處的漣漪,有那麼一瞬,她本以為她就可以再次見到那人了,可是,偏偏有人撐了竹傘,清清冷冷地喚她起來。她記得那人的衣上有淡淡的梅香。
從此,塵封多年的記憶便一發不可收拾地迸了出來,她開始瘋狂地思念二十年前的長安雪。
再後來,她便隨那人去了華胥,執念深深生根,她很想再回去長安那座宅子了。
只為了尋那人一絲氣息。
花葬取出了玉笛,摩挲著它涼潤的表面,“回不去,也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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