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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了。”蘇湛送走了他們,目光落在信上,那信封還似往常一樣,乾淨素紙上瀟灑又不失規整地寫著“蘇親啟”、“謙呈”幾個大字。
拆開一看,裡面也不過寥寥幾句,寫道:
蘇兄臺鑑
別來無恙,久不晤見,甚念賢勞。古人云,定知玉兔十分圓,已作霜風九月寒。寄語重門休上鑰,夜潮留向月中看。怎奈秋潮雖澎湃,不能與君同觀,實為憾事,好在來日方長,前此一函,想已達覽。善自保重,勿煩惠答。
蘇湛看完笑了,這于謙,觀潮就觀潮吧,還非得跟我說說,還真是個文藝青年!想必是中秋將至,他不好好讀書,也開始浮躁了吧。
錦衣衛指揮使紀綱府內,淡薄的秋意正駕著微風輕輕飄進屋內,紀綱端坐在高背大椅上,手中拿著一杯上好的雨前龍井,慢慢呷了一口,斜眼掃了一眼旁邊不遠處恭敬坐著的千戶王謙道:“怎麼樣?查了你就安心了吧?”
那王謙訕訕道:“下官只是覺得總有物件從杭州府遞給蘇湛,這有些不合常理,蘇湛又不是錢塘人士……”
紀綱打斷了他的話,道:“你嚐嚐我這茶,早晨差丫鬟們接的露水煮的,真是芬芳啊。”
王謙面帶赧然,品了一口,連連點頭。
紀綱卻又把話頭岔回來,彷彿漫不經心地道:“那麼,你截住了那些貨,有什麼收穫?”
“都是一味藥材,罌粟,不知道他要那麼多有什麼用,”王謙把茶杯放下,“這回,還有一封信。”
“信上說什麼?”
“都是些瑣事,沒什麼打緊的。紀大人,下官早應該聽紀大人的話,就不用徒勞勞心費神了。”
紀綱乾笑了兩聲,道:“這小子有一手,很會甜嘴賣乖,愛女人也愛財。龐瑛說,把銀票給他的時候,他眼都在放光,每每急急忙忙地收了,李春說,和他去浙江,他晚上還徹夜不歸,想必是找女人去了,這樣的人,你還擔心什麼?”
紀綱說到這裡,門口傳來嬌滴滴地一聲:“老爺,水開了。”
“嗯,拿進來吧。”紀綱回應道。
推了門,一個俊俏非常的小丫頭就提著一個錫壺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霞飛雙頰,嬌媚多姿,只把王謙看得出了神。
紀綱看到王謙的表情,笑道:“這是我的小丫鬟,小橘。”說著,待那小橘把那錫壺擱下,一把把她拉到懷裡,在她嫩得就要滴出水來的臉頰上咬了一口,不顧她的嬌嗔,又在她胸前大手一抓,使勁捏了兩把。
王謙在一旁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道:“紀大人好福氣。”
紀綱眼珠一轉,對著王謙道:“你看小橘樣貌怎麼樣?”
王謙以為紀綱要把小橘送給自己,滿臉放光,道:“很好。”
“那,你領著她,送給那蘇湛。”紀綱臉上陰光一現。
“什麼?”王謙嫉妒得臉都青了,“為何啊?大人!”
紀綱將小橘推了一把,王謙趕緊摟住,像接住一個什麼物件似的。紀綱道:“要是他收了,你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錢和女人都能收買的人,最是可以利用。那頭最近,形勢不妙啊。”
那頭說的正是漢王,自從漢王朱高煦被改封青州,朝中又有些大臣倒戈,紛紛投靠了太子,一時間,形勢急轉直下,漢王又急又氣,都生了滿嘴口瘡。
王謙當然知道紀綱的意思,但還是疑惑道:“大人不是說不用擔心麼?”
紀綱哈哈笑道:“叫你弄的我也疑神疑鬼了。”又衝著小橘道:“我的乖寶貝,去了之後,有什麼風吹草動,要及時跟我說,特別是要是宮裡的公公去了,說的話,一個字不漏的都要說給我聽。”
小橘嗔道:“老爺,人家不想離開老爺嘛。”
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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