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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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孑然一身，無所畏懼……

偏偏，我卻恐懼於這樣的自己。

很可笑，對嗎？

一夜軒

日本某荒山

天色異常陰暗，神罰天雷狂劈不斷，這一片被結境所籠罩的山體已落為人間煉獄，生命絕跡。

碎蜂冷汗直流，敏捷的穿梭在無孔不入的驚天劍氣之中，步步維艱！這樣的被動滋味，自己已經記不得多久未曾體會過了，一步踏錯，便是生死之別！只是，多麼可悲……這個非要自己性命的人，偏偏是夜軒啊。碎蜂秀眉緊蹙，無不掙扎，曾經揮灑自如的魔弓，每一次拉動好似有萬鈞之重，痛徹心扉……

“你的躊躇毫無意義，這樣……太掃興了。”

近前響起的熟悉女聲已是面目全非，情意不再……碎蜂驀地瞪大眼睛，驚愕不已！明明還相距百丈遠，眨眼間便已臨到耳根旁，這是要多快的速度，才能做到？神魔王脈融合之後的存在，世所無敵啊……碎蜂搭弦拉弓，卻久久不敢放出，這樣近的距離，若是擊中了，該怎麼辦……

“看來，你還是不懂。”夜軒輕嘆一聲，手中神劍卻已桶向前方，驚天劍芒照亮二人各自不一的神情，還有噴灑而出的血液，悽豔又無情……“仁慈，是世上最無用的東西。”

“呼……咳咳………”碎蜂捂著被劍芒掃到的腹部，退到遠處，大口喘息。尚以為躲避的距離已足夠，真是天真吶………“你不要再逼我了。”

“誰逼你了？你反抗與不反抗結局都不會改變。或許唯一的差別，僅僅是…………”夜軒話音一頓，飛身上前，劈動神劍，毫不留情……“……能不能叫本王，更有成就感一些。”

“七星伴月！”

“恩？”夜軒眉梢一皺，料想不到碎蜂含憤之下，如此果斷的張弓怒射！抬眼間，只見璀璨如星辰的七道箭光以神目都難以看清的速度嗡鳴飛來，所過之處，虛空亦被生生撕裂！夜軒駐足不前，以快打快，斬掉三道避之不及的箭光，剩餘四道擦身而過，銳氣頓時將衣角劃破，幾縷髮絲隨風輕揚，卷向遠處……夜軒揚手抹了抹側臉，一道血痕緩緩流淌。然而，這還不是最後……七星所伴之月緊隨而來，那是一道足以洞穿一切的奪命箭矢！夜軒自知躲不開，巍然不動，橫劍相擋，待到那有水桶粗的箭光襲來的一瞬，那股力量壓塌虛空，一往無前！只聽‘卡擦’脆響，夜軒手中神劍已斷為兩截，箭光勢如破竹，沒了神劍阻隔，直面擊在夜軒胸腹之處，餘力帶著夜軒衝飛幾十丈遠，徑直撞在一處隆起的山包上，才堪堪消逝………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能死，絕對不能…”碎蜂痛澀輕語，握弓之手不斷顫動，說話之際自己卻也咳出幾口血沫來，方才之戰，連連被夜軒斬傷，即便肉身傷痕可以凝聚癒合，魂體暗傷沒有一段日子，怕是好不了了。

“嗡~！”浩蕩王威沖霄而起，將空氣也壓迫得蕩然無存！

碎蜂眉梢攏作一團，心神巨震！這氣息……果然，她根本未盡全力啊。難道……非要分個生死才行嗎？碎蜂黯然垂首，恍惚間瞧見遠處夜一投來的目光，四目相接，無語凝噎。真是世事難料，歷經千重萬劫，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奪回了這條命，卻要面對這樣殘酷的現實。如此，還不如做個人類好……至少，我們保有單純，無憂無慮，相親相愛。

“小心啊！”

屬於夜一的無措驚呼喚醒了飛遠的魂兒，碎蜂驀地仰首，只見一道流光頃刻間逼至近前，根本避無可避！碎蜂渾身一滯，腰腹劇痛，緩緩垂首，一柄斷劍穿透自己的身軀，牢牢釘在血肉之中……

“還你的，收好了。”夜軒從漫天煙塵中慢步走來，胸腹位置的衣衫已被血液染得通紅，那是被七星伴月貫穿的傷痕……

“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