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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滴,三滴,餘光掃到牆角一個鼠洞,一隻大鼠剛產了崽,黑乎乎的身子下面是四五個蠕動著的粉紅的小鼠,我一陣反胃,伏在地上,膽汁都吐了個乾淨。
我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照這麼打下去,不出三天,保證一命嗚呼,到底下見我那短命的爹跟兄弟。我沒吃的,沒喝的,像一盞快沒油的枯燈,熬自己錦衣玉食多年攢下來的膘,動不動就要體力不支暈過去,醒過來便尋思我做鬼也不放過衛明,弄死衛明一家,我就飄飄蕩蕩出關,去草原。黑暗中分不清白晝黑夜,我昏了醒,醒了昏,某一次醒來精神還好,細細一算,距離上次被拖出去鞭打似乎已有許久了。
他們不打我了嗎?
我一激動,又昏了過去。
再醒過來,面前多了兩個饅頭一碗水。我抓著饅頭狼吞虎嚥,吃完一個吃第二個,才意識到這饅頭不是用細面做的,裡面不知道摻了什麼,硌牙,有沙。想我一頓飯吃幾十道菜,這樣的饅頭聽都沒聽過,更別提見過。可餓極了,什麼都好吃,沒一會兒,就著水,兩個饅頭就吃沒了。
接下來幾天,沒人打我,每次我醒來便看到面前擱著這麼兩個饅頭一碗水。我曾留心是誰送來,可終究沒弄清楚。與食物一起來的,是兩個大夫。他們提著藥箱,往我的傷口上撒藥跟撒鹽似的,疼的我直哼。藥撒上了,又把我跟小雞子似的提起來,前前後後纏布條。離得極近,我努力睜大眼睛,想看清楚他們的樣子,可樣子沒看清楚,只看到了他們耳後一個小小的,證明身份的印記。
這印記我只聽過,今日是頭一次親見。
抹了藥,沒人打,還有飯吃,我的傷口不再化膿,開始結痂。只是體力仍舊跟不上,畢竟不夠吃,也不夠喝。可是能活下去,這就足夠了。我很疼,又沒力氣,有心起來活動活動,每每走不了幾步,便出一身虛汗。
於是我靠著牆根坐在地上,觀察那一窩鼠。
一邊觀察一邊想,我怎麼淪落成這樣。
還沒等我想明白,牢房裡進來兩個人,一邊一個,架著我,跟拖麻袋似的拖了出去。
拖到了之前鎮日給我行刑的架子前,丟在一個人腳邊。
我抬起頭,那人低下頭。
四目相對。
我微微一笑。
時隔多年,我又見到了太傅。
太傅毀容了。左眼角至右臉頰,一道刀疤斜貫,幾乎把他的鼻子都削掉。他再也做不成以前那個打馬街邊過,滿樓紅袖招的明媚公子了,或許是容貌盡毀,或許因多年顛沛,他變得陰鬱而狠厲,看著我的眼神彷彿看一隻骯髒下賤的螻蟻。
他想一腳把我踩死。
可他不能踩死我,否則這會兒我早被打死了。他恨恨地盯著我,半晌問:“玉璽在哪裡?”
當年的太傅說話多好聽啊,上書房裡他帶著我們讀四書五經,枯燥的聖人之言經他一讀變得動聽極了。如今他的聲音嘶啞而破碎,像嗓子眼被人抹了一把沙,一說話,砂礫互相摩擦,聽得人想咳嗽。
我半撐起身子,衝他笑。我覺得自己應該笑得挺好看的,事後想想,自己當時是四瓣嘴,一笑就疼,能好看到哪兒去:“你跟衛明是何時重逢的?”
太傅不答,重複道:“你把玉璽藏在哪兒了?”
“你跟淮江叛軍又有多少關係?”
“告訴我玉璽的下落,我可饒你一命。”
“告訴朕,京城貪腐背後究竟是衛明還是你,朕也可饒你一命。”
“你說還是不說?!”
“朕還有一個問題……”
“你!”太傅怒極,一腳踢過來,我狼狽躲避,在地上打了個滾,磕到傷口無數,疼得直抽涼氣,抬手道:“最後一個問題!”
我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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