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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報應分明各有時(四)
潑天富貴,轉眼成塵。馮氏自縊,阮鐮被那一尺白綾勾走性命,人死了,官家還道是恩典,這夫妻二人,雖不曾同生,卻也是都死在了那匹白布上頭,倒也算巧了。
三月露桃芳意早,嫩麴羅裙勝碧草。這日流珠在新開的鋪子裡迎了憐憐來,那小娘子與郎君金十二郎好生商議一番後,總算是下了決斷,打算入一份股,好得些紅利。
流珠頗感欣慰,忙令人沏茶奉上,並柔聲笑曰:“陽春三月,盡是新茶,只是你肚子裡懷著小郎君小娘子,不能亂喝。特令人尋了宮裡賜下的菊花,配上枸杞子,對你確有好處。”
憐憐如今雖已脫了奴籍,但對上這阮二孃時,還當她是主人一般,忙伸了雙手,眯眼笑著,將那茶盞捧到手裡頭。邊感受著那股暖意隔著白瓷緩緩傳來,憐憐邊輕嘆一聲,笑道:“二孃還有品茶的興致,而那戶人家,卻已經是樹倒猢猻散了。家不成家,府不是府,昨兒還風光著呢,可一觸了官家的逆鱗,便忽喇喇似大廈傾了。”
流珠只輕輕一笑,並不就著這事兒繼續絮言,但狀似漫不經心地道:“以勢交者,勢盡則散。這種晦氣事,說到底都是人禍,自己的種的因,自己得了果,旁人又哪裡操心得來呢?”
國公府這株大樹,旦夕間倏忽而傾,惹得汴京乃至整個大宋都議論紛紛。人道是官家懷著悲憫之心,只收沒家產,並不追禍及人,可是錢沒了,這人也好不到哪兒去。
榮熙與阮恭臣和離,不過是個楔子。劉端端流產之後本就心灰意懶,大禍降頭之後這劉氏女便沒了蹤影,據說是趁著亂子逃走了,亦有人瞧見她跟著往日一恩客遠走高飛,除了劉氏外,失蹤的還有小金雞,可她們的正牌郎君阮二傷心歸傷心,卻已然無暇顧及於此。
喻盼兒苦心算計一番,卻反倒是把自己賠了進去。她聽得阿翁被官家賜死,當即昏厥,醒來之後又聽說劉氏與人夜奔,小金雞也影蹤難覓,忙亂之際召了郎中來,卻聽聞自己已有足月身孕,當真喜憂莫辨。不過這個尚未成形的嬰孩,卻也好似久旱間的一抹甘霖,徹徹底底點燃了她的精氣神兒。
茅草屋頂沒了,柱子也得再死命撐一會兒。國公府雖治了罪,可是那位皇后,不還好端端地坐鎮中宮呢嗎。再說了,在北面的軍隊裡,到底還是有念著國公府好處的人呢。
可偏偏就是在這個當口兒,傅辛仍是不肯罷休。這人一慣虛偽,但將阮大哥兒召了來,執著御筆,眉眼間帶著些許倦色,唇慣性地勾著,溫聲說道:“唉,有言道‘富貴必因奸巧得,功名全仗鄧通成’,這是混話,而阿翁是個明白人,怎麼也信了這樣的歪理?勳國公行事不慎,被那阿堵物蒙了眼,做的著實過分,如若不好生處理,只怕是民憤難平,底下人心裡頭都有怨氣。我這官家,實是不好當,大義滅親實乃不得已而為之,心中亦苦澀得很。目下惟盼著阮家剩下的親戚,不要因此和朝廷,和我這個遠不夠通情達理的官家,生了間隙。”
阮恭臣伏跪於地,心中諸般情思不住翻湧,面上卻竭力平整,連扣了三個頭,飽滿光滑的額頭都因此而微微紅腫,顯見是十分之用力。
男人咬牙凝聲道:“官家言重。陛下不追究國公府的過錯,不曾將我等微鄙罪人發配處斬,削以賤籍,已然是天大的慈悲。”
他額頭抵著地面,分明是乍暖還寒的初春,自鬢角處卻不斷流下豆大的汗珠兒。傅辛瞧在眼中,略微有些譏諷地勾了勾唇,隨即收起若有若無的笑容,假作真心,變了音調,憂慮道:“卻不知你們以後這日子,可該怎麼過才好……”
阮大郎低聲道:“我與小弟,還領著官職,享著俸祿,日子自然還過得下去。”
“哦?”傅辛挑眉道:“那你便打算這麼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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