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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庭沛頭上挽著傾髻,除了一支銀簪子外再無裝飾,面容上比往日更顯得清淡。她目光輕輕掠過地上火盤,施施然俯身拾起紙錢,道:“太太還可以在泉下得到妹妹的心意,妹妹可比姐姐有福氣多了。”
項庭真止住了她想要往火裡扔紙錢的手,冷聲道:“你這一聲妹妹,我承受不起。”
項庭沛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心裡恨我,你恨我欺騙你,恨我算計你,可是你卻不會知道,有的人本是罪有應得,既然上天遲遲不讓她遭受報應,那就由我替天行道。”
項庭真的臉色清冷:“舉頭三尺有神明,更何況此地是佛門清靜地,又是太太的喪祭,你有再多打算,也請積點口德。”
項庭沛轉身望向遠處的多寶塔,塔簷的風鈴迎風作響,一如往常悅耳。她微眯雙目道:“你可曉得,原來人站在高處,可以看到許多旁人以為你看不到的真相。從這座塔的第七層往下看去,東邊有一口井,如今已經被封填了,可是在九年前,那還是一口活井,裡邊的水甚是清甜,我和我娘總是不畏路途遙遠,每日到那兒去打水。”她回頭看著項庭真,“你可願再隨我走一趟?”
項庭真才想拒絕,又聽她道:“當日我在塔上告知妹妹的,只是一部分真相,還有另外一部分,我已經不想瞞你。”
項庭真略略遲疑了一下,終還是隨她一同來到多寶塔內,仍如前次一樣,同父異母的姐妹二人一先一後地走在梯間,慢慢往上一層一層而上。
已是無心留神塔內的景物,只聽項庭沛聲音清泠泠的傳來:“當日有些話,我並沒有如實相告,我娘來到京城後,並非一直沒能與爹爹重逢,自從我娘打聽到項府所在後,便每日到府門前等候,奈何總是未能遇上爹爹。在我八歲那年,我娘總算等到了爹爹,那日爹爹回府晚了,府門外候著的下人不多,娘才有勇氣上前去相認。”
當年的安荷年約二十五,本該是風華正茂之時,卻因多年的顛沛流離而顯得風霜滿面,只隱隱在眉目之間透著幾分清秀之姿。項景天險些認不出她來,虧得她取出他當日所贈的定情玉佩,他方恍然大悟。
“我後來曾回去尋你,可你當日的居所已是人去樓空,向周圍的人打聽,無一不避之則吉,我連細問的機會都沒有。”項景天對她的情意不減當年,“你這便隨我回府,我必不負你。”
安荷不是不知他如今已貴為正三品大員,而他的正房夫人更是江南詩禮大家的千金,她不過一介農莊婦孺,捫心自問是般配不上的。一時只是遲疑。
項景天信誓旦旦:“雖然我只能給你姨娘的名分,但我待你如結髮妻子,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安荷垂首靜默,輕輕道:“我費盡心思與你重逢,並非為了姨娘的名分。能再見你一面,已是萬幸。”
如此,她竟是沒有跟隨項景天回府,只因在她心目中,他是獨一無二的,而她也是獨一無二的,雖然配不上他,卻不欲與旁人共侍一夫。
也許是因著情根深種,也許是因著求而不得,她雖不願委身,項景天卻愈發放不下她,每日探望,有時雖然相對無言,他卻是緊緊握住她的手,痴痴地凝望著她,眼內的柔情彷彿要將人融化。
他萬萬料不到,這份深情,卻是將安荷置諸死地的催命符。
“我娘以為便是這樣亦是很好,只要爹爹未曾把她忘記,她已經於願足矣,來日如何,只是順應天命罷了。”項庭沛與項庭真一同登上了第七層,二人佇立在塔邊,倚欄遠眺。
她轉過頭來注視著項庭真,“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娘與世無爭,偏偏有人不肯放過她。”
那是畢生難忘的一日,八歲的沛若與母親安荷一起挑著擔子,歡歡喜喜地來到靈若寺附近的泉井,沛若等母親將繩索綁緊木桶後,正欲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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