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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玄感受到江朝戈的不平靜，他並不會安慰人，想了半天只能道：&ldo;朝戈，他們不那麼容易死。&rdo;

江朝戈道：&ldo;我知道。&rdo;

&ldo;你還有我。&rdo;

&ldo;我知道。&rdo;江朝戈抱緊了炙玄的角，心想，幸好我還有你。

炙玄以人類能承受的極限速度，徹夜奔跑，終於在天明時分到達了既翼山。

以既翼山為界，過了既翼山，就算南方了。

炙玄道：&ldo;這裡確實曾有過飲川和雲息的味道，但他們已經不在這裡了。&rdo;

&ldo;有辦法循著味道追蹤嗎？&rdo;

&ldo;味道太淡了，追也追不了多遠。&rdo;

&ldo;能追多遠是多遠。&rdo;

炙玄循著飲川的味道一路翻過了既翼山，來到了山腳下的一座小城。

眾人化作人形，分別進城打探。

江朝戈和炙玄走在城中，炙玄一路拉著他的手，幾次欲言又止，急得眉頭都皺了起來。

江朝戈在問過幾個人飲川的下落，卻一無所獲後，終於注意到了炙玄的表情：&ldo;你怎麼了？&rdo;

&ldo;這話該我問你吧。&rdo;炙玄低聲道：&ldo;我從來沒見你這樣過。&rdo;

江朝戈連一個假笑都難以做出來：&ldo;炙玄，你知道我為什麼回來嗎？&rdo;

炙玄想了想，搖了搖頭：&ldo;我以為你是不打算回來的，如果你不回來，我就陪你留在那裡，也沒什麼不好。&rdo;

&ldo;我從小就被家人拋棄了，我不信任任何人，可來到這個世界，我結實了一幫能生死與共的兄弟，甚至還結實了你，我曾經每時每刻都想著離開這裡，因為這不是我的世界，我沒有歸屬感，可是有一天我突然發現，所謂的歸屬感，我在我原來的世界，似乎也從來沒有過，那裡只有房子，沒有家，反而是在這裡，沒有房子、也沒有家，但卻有……有人。&rdo;江朝戈看著炙玄，&ldo;在這裡，我終於不再是孤身一人，所以，這兩個世界在我心目中的地位顛倒了，我開始覺得，這裡才是我該回來的地方。而這個我想回來的世界，應該有你，還應該有他們，如果他們死了，我會帶你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因為我再也沒有留在這裡的意義了。&rdo;

炙玄愣愣地聽完江朝戈這一席話，半天都沒回過神來。印象中，江朝戈似乎從未跟他吐露過什麼心事，這個男人總是想得很多，然後憋在心裡，從來只有他刨根問底地去問的份兒，而沒有江朝戈而主動說出來的時候，這恐怕真的是頭一次，他分明看到了江朝戈眼中的恐懼和憤恨，這個男人哪怕是曾經最窩囊沒用的時候，也沒有被這些情緒主導，他從未覺得江朝戈如此脆弱。這僅有的一次，讓他心疼了。他一把抱住江朝戈，啞聲道：&ldo;你別這麼看著我，我永遠不會死，也不會離開你。&rdo;

江朝戈深吸一口氣，手掌輕輕拂過炙玄的背：&ldo;我們會同生共死。&rdo;

&ldo;我不喜歡除你以外的任何人類，但如果你喜歡，我會為你保護他們，只要你高興。&rdo;

&ldo;謝謝。&rdo;

&ldo;你不要跟我說謝謝，你是我的雌獸，你可以命令我，可以要求我，可以讓我做任何你希望的事，因為我屬於你。&rdo;

江朝戈眼眶一熱，心尖都跟著顫抖了起來：&ldo;對，對，我……我也屬於你。&rdo;

炙玄捏著他的下巴，輕輕吻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