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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薌推了他一把，怒道：&ldo;醉幽，你瞎說什麼呢。&rdo;

醉幽表情未動，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江朝戈，江朝戈頓覺一股寒意遍佈全身，他竟然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或者說，不敢想。

這時，阮千宿也走了過來，勸道：&ldo;去看看他吧，他真像被拋棄的狗。&rdo;

醉幽失笑：&ldo;你將炙玄比做狗，他要是聽到，肯定要咬死你。&rdo;

江朝戈看著遠處那龐大卻孤獨地身影，覺得阮千宿說得似乎也沒錯。想起炙玄的態度，他心中依然忐忑不已，但正如醉幽說的那樣，萬一……萬一他真的會變成共工……他握緊拳頭，站起了身，鼓起勇氣朝著炙玄走了過去。

越靠近炙玄，他心臟跳得就越快，直到他距離炙玄不足二十米時，炙玄突然說話了：&ldo;站住。&rdo;

炙玄沒有抬頭，甚至身體一動未動，只是從喉嚨裡發出那冰冷的、毫無感情的聲音。

江朝戈的腳步頓住了，一人一獸，隔著短短的距離站定，炙玄在他眼裡是那麼地龐大，充滿了距離感，他恍惚地想起他將那傲慢霸道的小祖宗抱在懷裡四處跑的歲月，那些都是真的嗎？還有他與炙玄無數個纏綿悱惻地夜晚，也是真的嗎？他們之間明明差距如此之大、如此之遠啊。

江朝戈輕聲道：&ldo;炙玄，你抬起頭來。&rdo;

炙玄沉默了一下，又發出兩個字：&ldo;滾開。&rdo;

江朝戈咬了咬牙：&ldo;你他媽抬起頭來。&rdo;

&ldo;滾！&rdo;

&ldo;你敢看著我的眼睛說嗎！&rdo;

炙玄龐大如山的身體明顯顫了一顫，他緩緩抬起了頭，雙眸依舊是金中帶著血絲，彷彿血火交融，看得人觸目驚心，他直勾勾地瞪著江朝戈，眼中不復往日的溫情，只有不加掩飾地厭惡：&ldo;我說，滾。&rdo;

江朝戈不知道如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了，如果他有能力，他會和炙玄打個你死我活，才有可能消解他心中的怨氣。他用力換了一口氣，說出一句他脫口之後就會瞧不起自己的質問：&ldo;炙玄……你怎麼能這麼對我？&rdo;

炙玄表情猙獰嗜血：&ldo;我沒有殺你，就是顧念從前，從我面前，滾開。&rdo;

江朝戈肌肉扭曲，眼中拉滿血絲：&ldo;炙玄，你今天說的一切，不會後悔嗎！&rdo;

炙玄的兩隻爪子深深抓緊了土裡，他朝江朝戈齜起牙：&ldo;我只後悔被你迷惑、被你利用。共工，我生時你將我殺死，我死後你又將我復活，你利用人類的外表迷惑我、操控我，你以為我可以生死任你擺布，你以為我會再次敗在你手上？！我告訴你，做夢，待你完全變成共工，就是我殺你的時候，哪怕燃盡我全身的麒麟真火、損耗我所有的修為，我也要將你拖入地獄，償還你前世今生給予我的羞辱！&rdo;炙玄說話間，已經完全站了起來，山一般的身體籠罩在江朝戈頭頂，彷彿天之將塌！

江朝戈眼前漸漸模糊了，他嘴唇直發抖，聲音亂顫，他仰起脖子，看著渾身戾氣、如噩夢一般猙獰恐怖地麒麟，用極小的聲音說：&ldo;可我不是共工啊。&rdo;

炙玄大吼道：&ldo;滾‐‐&rdo;

&ldo;我不是共工啊……&rdo;江朝戈發出無力地辯解，&ldo;至少我現在不是，至少我現在只是江朝戈啊。炙玄，萬一我真的變成共工，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你沒有一點…&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