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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意見。”

“人人皆可讀書,人人皆是讀書人。”範閒向世子行了一禮,回答道。

在他的心目中,沒有這個時代的階層劃分概念,也不認為念些八股,便成了超脫工商俗流之輩:“我也讀書,怎敢對讀書人有意見……只是……”

他微笑繼續說道:“我對所謂才子很有意見而已。”

此話一出,樓中眾人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想看這個使黑拳的高門子弟又會有什麼新鮮說法,連郡王世子也極有興趣地請教道:“兄臺為何看不起所謂才子?”

郡王世子還算有禮貌,但是由於範閒並沒有正式的認祖歸宗,所以在這種場合裡也只好稱兄臺而不提其餘,至少沒有提到他的姓氏。

範閒很理解這個社會里的規矩,並沒有絲毫生氣,微笑解釋道:“之所以對才子有意見,是因為覺得如今風氣大謬,讀書人似乎只要肯多去去青樓,就成了才子。這才子的味道,只怕脂粉味太多,書卷氣太少,於國無益,倒是讓那些婦人掙了好處。”

這話雖然有些尖酸,卻不是如何毒辣,倒有些像在說笑。

郡王世子打了個哈哈,酒樓中人也哈哈哈哈,這椿事便算揭過了。畢竟在別人眼中,這個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的范家少爺,似乎與郡王世子有幾分交情,而郭保坤那方,打架似乎也不是範閒的對手,罵架也不是對手,只好恨恨作罷。

靖郡王世子邀範閒入內飲酒,範閒託辭回府婉拒,只是訂好了後日再途的活約,范家一行人便下了酒樓。

甫出酒樓,將要上馬車之前,那位名叫賀宗緯的書生卻趕了下來,望著範閒的雙眼,很誠懇地說了一聲謝謝。

“所謝何事?”範閒微笑問道。

賀宗緯笑著答道:“我向來自號蔑視權貴,並以此自矜,今日閣下一語點破,方才知道,原來自己只不過是喜歡這種感覺而已,骨子裡依然是脫不了那些俗套的。”

範閒微微皺眉,覺得此人姿態變化的也太快了些。

雖然他並不喜歡這個貌似耿直的讀書人,但畢竟衝突的起由實際上是對方為自己這個“紅樓夢作者”打抱不平,所以笑著開解道:“每個人的身體裡都有怯懦的那部分,只不過往往需要某些事情將這部分逼出來,這,便是所謂儒袍下面的小。今日在下也是胡謅,還望兄臺不要見怪。”

“儒袍下面的小?”賀宗緯似有所思,醒過神來,又是深深向範閒身旁的範若若行了一禮,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上樓。

範閒瞥見這黑皮書生的臉似乎有些發紅,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滿臉揶揄看著身邊的妹妹,哪知道範若若臉色平靜無波,就像剛才那個黑臉書生根本沒有來過一般。

知道賀宗緯只是單相思,範閒也沒有多少同情,在他的計劃之中,自家妹子將來要嫁的夫婿,不見得要入侯拜相,但一定要自己妹妹喜歡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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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閒離開後,郭保坤、賀宗緯那一桌文人面上無光,也離樓而去。一石居三樓開始漸漸回覆了平靜,只是各桌的客人還在議論先前範府的那位少爺,都說從來沒有聽說司南伯家還有這麼一位人物,都在猜測是范小姐的表親還是什麼。

靖王世子自然知道範閒的身份,只是也不可能去和房外那些閒人說道,倒了杯酒自己緩緩飲了,幽幽嘆道:“都說太子喜好文學,常與清流交往,如今看來,他交往的這些人之中,連個像樣的人才都沒有。”

一位幕僚在旁斟酌少許後說道:“那位賀宗緯是曾文祥的學生,明年科舉是一定中的,不知道這人如何。”

靖王世子搖搖頭:“這位賀宗緯才氣是有的,但稟性卻……”他其實先前在廂房內就聽見了外面的對話,此時想到聽到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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