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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對了，你那詩集的事兒上些心，冬至前把詩稿給子政，叫他去安排。&rdo;

&ldo;你當真啊？&rdo;明湛大吃一驚，&ldo;這一時半會兒的，哪裡學的會。&rdo;

&ldo;蠢才，仕農工商，你這一趟差使，說起來是為百姓做了件大好事。商人們，你也沒虧待。&rdo;鳳景南頗有些恨其不爭之意，點撥明湛道，&ldo;不過因徵稅之事，晨議之時，你與大臣多有爭辯。你別忘了，治理天下的是仕子官員，不是百姓也不是商人。將來你要用的是讀書人，你偏不在他們上面用心……蠢貨蠢貨。&rdo;

鳳景南罵了一陣子，方覺解氣。明湛做事的確可圈可點之處頗多，也算有手段，只是有一樣，他對朝中官員真的不大熱絡，說話也不客氣，偶爾還要露出一副強盜面孔來，許多人看慣了明禮的溫文爾雅，對明湛頗覺不適應。

明湛不以為然，&ldo;不就是裝嘛，我也會裝的。&rdo;咳了一聲，明湛坐正，淡定的起身，躬身一禮道，&ldo;父王教訓，兒子記得了。&rdo;

&ldo;行了，坐吧。&rdo;

明湛坐的筆直，雙手放在膝上，目不斜視，一本正經。

鳳景南倒覺得不習慣，便道，&ldo;外頭注意些就是，在自家人面前就不要這樣端著了。&rdo;

明湛頓時背了彎了，腰也軟了，湊上前，嬉皮笑臉，&ldo;看，你也不習慣我這樣裝吧。你總說我，那些大臣們罵人不帶髒字，難纏的很，有時真想上去賞他們幾個耳光。&rdo;

&ldo;越發沒規矩了，再說這樣的話就是欠掌嘴。&rdo;鳳景南教導明湛道，&ldo;雖說君為臣綱，不過君臣之間也難免有博弈較勁兒時，你把人收攏好了，這才是本事。好不好就賞人耳光，你是強盜出身麼？&rdo;

&ldo;我就腦袋裡想想，又沒真幹。&rdo;明湛嘟囔道，&ldo;我知道，得以德服人。&rdo;

鳳景南見明湛面兒上有幾分憔悴，便不再說這些，換了個話題道，&ldo;前兒才跟我喊累，你不是一直眼饞南效的行宮，什麼時候去住幾日散散心。&rdo;

明湛眼睛一亮，喜道，&ldo;喲，父王，你真舍的給我！&rdo;

&ldo;我看你是耳朵有問題。財迷瘋。&rdo;鳳景南想著自己也沒刻薄明湛，怎就生了這麼一副財迷心腸，哭笑不得道，&ldo;允你去住幾日倒罷了。&rdo;

明湛半點兒不領情，&ldo;你每年中秋必定要去行宮住的，當我不知道麼。&rdo;不過是點他個隨駕的名兒罷了，還說的這樣好聽。

&ldo;這麼說，你是不樂意了？&rdo;&ldo;我早想去了。&rdo;明湛倒是實誠，&ldo;上回出去我還特意去逛了一圈呢，那邊湖裡荷花開的正好，我還撈了不少魚蝦回來。&rdo;

&ldo;對了，還有這賊不走空的毛病……&rdo;

&ldo;什麼叫賊不走空！&rdo;明湛怒道，&ldo;我是賊麼？賊爹！&rdo;

鳳景南和明湛鬥了會兒嘴，倆人一道用了晚膳，鳳景南便打發明湛回去睡了。

說來也是一樁奇事，鳳景南原本對明湛最是冷淡，他最看不上明湛那滿肚子心兒，還有那張刻薄嘴，不過時間久了，鳳景南發現明湛雖然有些口無遮攔，不過勝在皮厚，罵幾句打上兩下，完全當玩兒的，也不會有啥心理陰影。還有明湛說的那些話，有些欠扁卻又十分有趣。

馮山思覺得自己管理銀庫二十餘年，都沒今年這樣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