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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做的好事!”丁承宗指著他們,嘴唇哆嗦,手臂顫抖,眼前金星拖曳飛舞,二人那醜陋的模樣彷彿也在天上飄來飄去,他一句話說出來,聽在耳中空空洞洞、忽遠忽近,好似自天邊傳回來似的。
福樓拜說過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戴綠帽子的丈夫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丁承宗恰是如此,商人重利輕別離,他知道自己為了家族,著實冷落了這位嬌妻,可他自問所付的辛苦都是為了這個家、也是為了她。為什麼……為什麼她如此不甘寂寞?尤其令人痛心的是她竟與小叔做出這般有悖人倫的事來。愛變了恨,親成了仇,丁承宗心如刀割,那雙虎目不知不覺間竟已蓄滿了淚水。
陸湘舞和丁承業一見他出現,駭得驚呼一聲自跳開,七手八腳便穿束衣裳,丁承宗看得二人這般醜陋模樣,目眥欲裂地道:“我的好娘子、我的好兄弟,你們好、你們好啊……”
丁承宗一聲慘笑,整個人便從椅上滾落塵埃,臉色慘白,牙關緊閉,再也不省人事了。
“承業,我……我好怕…………他怎麼樣了?”陸湘舞駭得魂飛魄散,緊緊偎在丁承業懷裡,若非扯住了他衣衫,幾乎站立不得。
丁承業心如擂鼓雖然今日按雁九的主意,他本就是有意讓丁承宗撞見激他病情發作,但他對雁九再三保證過的那奇藥的藥效如何不知根底,是以也是嚇得不輕。他只好輕作鎮定,拍了拍陸湘舞的香肩道:“別怕,別怕,做都做了能怎地?你聽我話,趕緊回去定要鎮靜,切莫露出什麼馬腳裡一切都交給我,只消做得妥當此
能長相廝守了。你快走,快些回去。”
陸湘舞心如鹿跳,慚愧之下不敢再看丁承宗,提起裙裾便慌慌張張逃去。丁承業趕緊湊到丁承宗身前,試了試他鼻息,又翻開眼皮看看他瞳孔,這才左右看看,也疾步離開……
丁承業一走,一叢灌木分開,裡邊輕輕巧巧便走出了蘭兒,她看著丁承業慌張離去的背影鄙夷地一啐,隨後便扮出一副驚慌樣兒,張口大呼道:“來人啊,快來人啊,大少爺他……他不省人事啦……”
散了堂審,三班衙役魚貫下堂,衙下許多看客也一鬨而散。彎刀小六在人群裡跳著腳兒喊:“大哥,我們在這裡、這裡,今日兄弟作東,咱們去織橋酒樓耍子。”
丁浩一笑,正想舉步過去,趙縣尉已趕上來道:“丁老弟,留步,且去本官房中一座。”
丁浩聽了,只得彎刀小六打個手勢,便隨趙縣尉向側衙走去,鐵牛扯著大嗓門嚷道:“丁浩哥哥,我們在織橋酒樓設酒等你,辦完了公事儘快趕來啊。”
丁浩揚了揚手,隨著趙縣拐過房角不見了,大頭擔心地問道:“吃大哥的酒那就可行,但是咱們要為大哥慶功,口袋中可有錢麼?”
彎刀小六自中摸出十個大錢兒,在手上掂了掂道:“這不是錢麼?”
大頭一臉憂國憂民地色道:“十個錢兒,能吃一席酒麼?”
彎小六笑道:“這只是本錢罷了,大哥被人留下,正好方便咱們行事,走,撈酒錢去。”兄弟三人便興沖沖地離開了府衙。
丁浩到了趙尉房中,趙縣尉親手為他斟上一杯茶來,笑吟吟地道:“坐坐坐,老弟啊,為兄這些年來聽過、見過、辦過的案子多了,可是就是猜不透你的手段,真是了得啊。”
丁浩笑道:“只是雕蟲小技,旁門左道的東西,用上一次兩次能奏奇效,經不得大場面,真要論起來,做大事還得堂堂正正,靠這種不上臺面的小伎倆是不成的。”
趙縣尉哈哈笑道:“兄弟過謙了,能把這案子圓圓滿滿的結了,就是大本事。為兄不多說了,開門見山吧,我還是想讓你到我身邊做事,如果你肯來,便立刻委你個押司的差使,丁老弟意下如何?”
丁浩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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