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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院使,你親眼見到我爹自盡的?”

那秀兒忽然抬頭問道。她滿臉是淚,哭得梨花帶雨,臉頰蒼白、雙眸卻帶著股妖異的紅色,聲音哽咽,語氣卻冷靜的可怕,楊浩看了心頭也不禁泛起一抹寒意:“不錯,你”你方才不是也親眼見到了麼,那哉破咽喉的瓷片如今還攥在他的手裡,本官實未料到令尊會突然自殺,想要救他已是來不及了。”

“楊院使,我爹臨死,可曾說過些什麼?”那秀兒任淚橫流,死死地盯著楊浩問道。

“令尊說令尊拍碎茶杯時。只說了一句“那某該死

慕容求醉聽到這裡,長嘆一聲道:“那知府察事不明,致使家人為禍鄉里,常自心懷愧疚,老夫就聽他說過自慚自愧之言,如今看來,鄧知府是因為聽說明日就要將此案移交有司,罷官究罪,這才心生絕望,徒生自盡之念了。”

方正南也長吁短嘆地道:“可惜,可惜呀,官家仁厚,以那府臺的罪責,原不致死,誰料他竟這麼想不開。鄧知府的性子實在是太網烈了些,書生意氣、書生意氣亦…”

慕容求醉搖頭一嘆,俯身去扶鄧秀兒:“鄧姑娘,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吧。來人吶,把那府臺扶起。暫且安置到榻上,稍候換去血衣。更換衣裳。”

程羽和程德玄冷眼旁觀,彼此對視一眼,一臉狐疑之色不褪,

給那祖揚斂屍的時候,有人在他袖中發現了那封遺書,一俟得知了遺,那秀兒再也隱忍不住,聲嘶力竭地哭叫起來:“不會的,不會的,爹爹明明是冤枉的,絕不會寫下這樣的東西,那些人橫行不法,爹爹完全蒙在鼓中,他怎會自承與那些奸商貪吏沉潢一氣、狼狽為奸。這是假的,這一定是假的,是有人意圖陷害我爹爹。”

程德玄目光一閃,一把取過那封遺書,遞到那秀兒面前,問道:“鄧姑娘,你看看這遺書筆跡,可是令尊親筆?”

慕容求醉也飛快地閃身過來小一見程德玄已將書信遞到鄧秀兒面前。不便出手去搶,便掩唇輕咳一聲道:“秀兒姑娘,這封遺書事關重大。你可要看好了,小心些,眾目睽睽之下,若有損壞,可就有損毀證物之嫌了。”

邸秀兒的時候爹爹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教出來的,自己父親的字她怎不認得?眼看著那紙上筆跡確是父親親筆無疑,那秀兒還是難以置信,只得哀哀哭泣道:“這字跡”確是家父親筆,但是這信”這信一定是有人逼迫我父親寫下的,油州這樁糧草案,從不曾有人攀咬我父,更無任何憑據證明是我父暗中操縱,眼看朝廷欽使將至,他怎會在這個當口兒攬下所有罪責一死了之?你們說,你們說!”

眾人都默然不語,那祖揚猝然自殺確實疑實重重,但是船上這些人本就各懷機心,人人心中有鬼,背後都搞過自階……動今弄不清邸祖揚的確實死因,誰敢胡亂辛糊只火引到自己身上怎麼辦?

楊浩淨了面。更換了衣衫,剛剛趕了回來,旁也是嗒然不語。鄧祖揚自盡時,唯有他一人在艙中,開啟艙門的時候,鄧祖揚網剛倒下,楊浩隔座而立,一身鮮血,如果說可疑,那他是最可疑的兇手。

可是魏王和宗介洲對他進艙與那祖揚敘談的真正原因一清二楚,他們是不會懷疑楊浩的。程羽和程德玄更不認為楊浩有殺鄧祖揚的動機,至於慕容求醉和方正南,雖然有心把南衙的人攀咬出來,利用那祖揚之死再反潑一盆汙水,可是對楊浩天馬行空無跡可尋的打法這兩位老先生著實有些打怵。如今那祖揚已死,而且那份遺書寫得很合他們的心意,便也不敢多生事端。

鄧秀兒眼見所有官員連魏王在內都預設了鄧祖揚自盡的事實,無人有意追尋真相。她雖是疑慮重重,絕不相信父親雖攬罪自盡,卻是愈逢大事愈加冷靜。這種時候楊浩的嫌疑再多,自己也奈何他不得,仇恨之火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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