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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後怎樣?”我追問。
“然後,只有大羅神仙才救得了你。”他淺淺一笑。
“別嚇我,我是病人呢!”噗哧一笑,我無辜地指指自己。
“總之,不能斷藥。”他再三叮嚀。
“遵命,大夫。”我做了個舉手禮,在觸見他疑惑的眼光之後,忙吐了吐舌頭,轉移話題。
那日之後,他經常過來串門子,聊東聊西,說著我沒聽過的遊歷。誰想得到,他年紀輕輕,已經遊遍三川五嶽,若是寫本出名遊記,肯定能和馬可波羅相媲美。
他同我和小敏成了好朋友,有時我們讓廚娘加菜,有時他會帶好吃的過來,一來就耗上大半天。偶爾,我陪他到街上義診,雖幫不了太多忙,但外科包紮,我可是很在行。
半個月後,他的兄長、那個英氣勃勃的男子出現。
我相信,即便再不樂意,他還是向哥哥開口求助了。那些藥,一定比我想象的更難得到。
他說他叫方煜,哥哥是方謹,兩人不是同母所出,但手足情深。
方謹在朝為官,而方煜對官場不感興趣,一心想遊歷四海、為人治病,哥哥不同意,想說服他為家國盡力,上次的賭約,就是為這個。
方謹出現的次數不像方煜那麼頻繁,但都稱得上是朋友。
他熱情、大方,是個很有意思的傢伙,老喜歡和我爭辯女人問政。他的口才比我好、氣勢比我高,惱得好幾次我想摔杯子送客,可想到那些杯子帶回現代都是骨董,哪捨得摔!
有次,我洗手作羹湯,幫他們弄了個古代版的漢堡。光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對這道菜餚不感興趣,可為了“增進友誼”,還是乖乖吞了下去。
後來,我又弄出生菜色拉,方煜滿臉憂鬱地吃了,而方謹的表情裡,有著壯士斷腕的悲愴。
我不知道自己的手藝哪裡出問題,在遙遠的大周后宮,皇子們可是愛得很。
唉,又想起他們了,他們總是在不經意間,偷偷蹦出來擾亂心情。
他們還好嗎?鏞嶽那個驕傲小子是不是一樣把眼珠子別在額頭上?能言善道的鏞雒是不是又到處與人說故事?可愛到不行的小鏞暨有沒有長高?我的折翼天使鏞歷有沒有被欺負?
至於“他”……是的,很想很想,想到不能言、不敢說,害怕話一說就碎了……碎了我苦苦維持的淡漠。
時不時,我遙望遠方星月,默祝那人一切安好;時不時,我對著玉佩,淚流滿面。
說斷就斷,那需要多麼大的豪情才辦得到?
而我,終究只是一名女子……
就這樣,歲月匆匆,冬去春來,在方家兄弟的相伴中,我離開大周已經半年多。
第二十一章 常瑄
日子就這麼過去,聽說此時北方已是雪花飄飄,冰雪封江,而在四季如春的南國,冬日雖至,太陽仍經常造訪。但儘管如此,我還是冷得要縮在被窩裡才覺得舒服。
再過不久,枝頭就要抽出綠芽,春風拂過,繁花盛開,百鳥爭鳴。
我向往南國的春夏,嚮往方煜嘴裡的江邊美女,用呢儂軟語歌著少年慕情。
垂釣綠灣春,春深杏花亂,潭清疑水淺,荷動知魚散,日暮待情人,維舟綠楊岸。
真好,有個情人可以等、可以想、可以思念,不管魚兒懂不懂、荷花解不解情,總是啊,有那麼一個人,長駐心底。
我的心裡也有個人,可惜不能等、不能想,那是牽一髮便要痛上全身的思念,像落在身上的毒,一點一滴,侵蝕著我的生命。
我以為會慢慢好的,就算好不了,也會因為習慣而逐漸遺忘,誰知事與願違是人世常律,我無力改變。
視線從窗外那棵綠葉落盡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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