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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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正仍是拒絕。馬題走上來捅了下朝正，又指指張老頭的眼。張老頭的眼裡，兩顆大淚珠正順著臉頰往下滾，剛還有些血色的嘴唇又變成青灰色，不住地抽搐。“朝正，讓他走地心安點吧，”馬題低聲勸朝正。朝正不再拒絕，流著淚站直了身子。張老頭在病床上，當著一屋子人的面，在兒子張傳玉的攙扶下，恭恭敬敬地給李朝正磕了一個頭。一磕完，李朝正忙將張老頭扶好躺下。張老頭躺好後，張傳玉撲通一聲給李朝正跪下了。李朝正忙接扯張傳玉“你怎麼也湊熱鬧。”張傳玉賴在地上不起來，他說“哥，除了父親，我只跪過你一個人，你幫了我們家大忙，若不是你，俺大可能，可能早就不行了，嗚嗚！”朝正一陣心酸。張老頭聽到了，讚賞兒子道“對，人不能忘本。”

湯倩堯和張花花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李朝正問“怎麼那麼慢？”湯倩堯說“騎到一半，沒，沒電了。”

張老頭聽到動靜問“寶寶，我的乖孫，你來了嗎？”張花花撲到爺爺床上，“爺爺，我是花花，弟弟還沒來呢。”

“王麗，我的兒媳呢？”張老頭難掩心頭失望。

“大，兒媳去給你找孫子了。”張傳玉哭著說。

“哦，我看不到她們了，我看不到她們了”張老頭躺在床上喃喃地說，突然叫道“我的朵朵呢，朵朵呢？”

“爺爺，我在這呢，我在這呢”朵朵眼淚斷了線的珠子式的。

“孫女，孫女，別哭，別哭”張老頭伸著手摸著二孫女嫩滑的臉“要聽你爸、你媽的話啊。”

“爺爺，爺爺”朵朵哭地傷心。

“花花，花花”張老頭又叫道。花花抓住爺爺的手“爺爺，爺爺。”

“花花，你最大，要照顧好弟弟、妹妹，等你爸你媽老了，好好贍養他們。你爸你媽不容易啊。”張老頭話沒完，張傳玉在邊上放開了嗓門。眾人紛紛抹起了眼淚，連一向老成持重的馬題也忍不住推門而出，躲進了走廊。

“傳玉，傳玉，大走了，大走了，大不能再幫你了，大去找你媽了”張老頭突然嗓門增大“老太婆，我來了，老太婆，寶寶，寶寶……”他猛叫幾聲，在空中揮舞的手停住了，慢慢落了下來。

“大，大”“爺爺，爺爺”張傳玉，花花朵朵撕心裂肺的哭聲充滿了整個醫院。

馬海洋滿臉淚花地向前叫著“叔，叔。”被朵朵厭惡地一把推開。馬海洋蹲在地上愣了愣，就張開了嘴大嚎起來。

門被推開了，王麗拉著兒子張寶寶跑了進來。王麗一見房內的情景，就大哭了起來“大啊，大啊，你怎麼不等等啊，孫子來了，你孫子來了。”穿著藍綠學生裝的寶寶已撲到了張老頭身上，“爺爺，爺爺！”張傳玉大聲地吼著“大，大，孫子來了，孫子來了。”他的腦海裡不住地回放著十來年前，他去借糧，父親把全家緊剩的小半袋玉米全拿給了他。張寶寶喊了兩聲爺爺，見張老頭動也不動，就拼命地搖晃起他“爺爺，你起來，爺爺，你起來啊，寶寶來看你了，寶寶來看你了，你起來啊。”張傳玉心裡大痛，拼命抱著兒子“寶寶，寶寶！”　txt小說上傳分享

420認了吧，咱鬥不過他們

第二天，馬海洋和兒子馬寶、老婆魏幽苑在張傳玉家忙了一天，幫助搭靈棚、排桌凳。拆遷辦剛被砸，村民覺得短時期內譚剛他們不敢再來，就放心地來張傳玉家幫忙，只留下馬大六一人在那臨時看著全村的豬圈。傍晚時分，眾人都散去時，馬海洋一家仍在裡裡外外地忙碌。張傳玉抽出一根紅衫樹香菸遞給馬海洋，“海洋，謝謝你了，要不然還真忙不過來呢。”海洋接過香菸點上，看了一眼靈堂上擺的骨灰盒“兄弟，你們家叔全是因為我，才……”“海洋”張傳玉打斷了他的話“若是你碰到這種情況，你也會這麼做的。我們不能埋怨我們自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