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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11月,對爸爸的監禁終於解除了。那時候爸爸住在解放軍301醫院。他的病房門口放著一架屏風,屏風後面原來坐著一個解放軍戰士日夜看守。那天我們走進病房的時候,一個很明顯的變化是,那個坐在屏風後面的戰士給了我們一個很燦爛的笑容。再出來時,屏風和戰士一起消失了。

爸爸解除監禁的第一個夜晚是我和他一起度過的。301醫院14病室的護士長給我搬來一張行軍床,並且緊緊握住我的手,對我說了一句當時很流行的話:“今後我們就在同一個戰壕裡戰鬥了。”這話現在看來有點不倫不類,但當時卻使我熱淚盈眶。我看到護士長似乎也熱淚盈眶。這證明,“文革”真是一個真情激盪的時代,我雖然並沒有確切的統計數字,但我相信自己和別人都在“文革”時期流下了最多的熱淚。和今日平庸生活中人們習慣的瑣碎情感比較起來,我們那時候經歷的生死飛躍和敵我轉換才稱得上是大事件、大起伏、大喜悅和大悲哀。

護士長離開以後,我和爸爸關上門。多少年來,爸爸終於可以關上門,關上燈,在沒有人監視的情況下睡覺了。我們說到很晚,說了好幾次,睡覺,明天再說,可就是停不住。想到一個話題,又從頭說起。當我們終於安靜下來的時候,我在行軍床上更加如臥針氈,睡不著,卻連身也不敢翻,生怕驚動了爸爸。一會兒,我聽見爸爸輕聲喚我,問我睡著沒有。我趕快答應著,說沒有。爸爸說:“這下我要翻個身了……”我才知道,爸爸原來也是睡不著,為了不打擾我,也是連身都不敢翻。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覺得整個世界都變了樣子。從六年以前我決心和爸爸劃清界限的那個寒冷的下午起,第一次覺得這樣輕鬆,整個人都像要飛起來。當我終於卸下了千斤重擔的時候,我才明白,這多年來我們生活在多麼沉重的壓力之下。我相信我一定在這個懶散的早上懷想起我生命之初的那個溫柔鄉,想起了我睡過的那個無憂無慮的暖箱。因為我的革命決心又一次大打折扣,革命的艱難困苦又一次使我更加親近我早年養成的貪圖安逸的本性。我的革命意志顯然越來越不堅定了,想到這一點,我又憂鬱起來。

有一天,爸爸指著走廊的另一端一間門前也擺著屏風,也坐著一個衛兵的病房,悄悄問我:“那裡面關著誰?”我說:“聽說是彭德懷。”爸爸說:“一起關了這麼久,原來是他。”我指著彭德懷的病房問:“為什麼要在門上、窗子上從頭到腳都糊上報紙呢?”爸爸說:“專案組都是這樣於的,原來我的房子裡也這樣糊的,一直到放我那一天才撕下來。”

過了幾天,爸爸在一次走廊散步之後頗有些傷感地對我說:“不應該把我和彭德懷關在一起,他還是做過幾件反對毛主席的事情的,我拿什麼來和他比?”

說到爸爸和彭德懷的關係,我要把話扯得遠一點。

1940年8月間,八路軍總部決定對華北敵軍展開大規模的進攻和反“掃蕩”作戰。因為參加作戰的部隊有105個團,故被稱為“百團大戰”。其時朱德總司令正在延安,華北地區的八路軍實際上是在彭德懷的指揮之下。左權任參謀長,爸爸正從抗日軍政大學調任八路軍野戰政治部主任不久。戰前,左權曾打電話給爸爸。在電話中左權很興奮,他對爸爸說,此次作戰是華北地區的一次大破襲戰,作戰部隊已經突破100個團。他要爸爸積極配合佈置好宣傳政治工作。爸爸自然也很興奮,因為從參加革命起,第一次聽到自己的部隊有100個團在一起作戰。爸爸不僅十分有效地佈置了自己分內的工作,而且在整個作戰期間,在彭總的要求下,他四處聯絡督戰。因為,依他的觀點來看,這次百團大戰不僅可以殲滅敵人的有生力量,甚至可以影響全國的戰局。在敵人掃蕩快要結束的時候,爸爸還隨彭總參加了由彭總親自指揮的關家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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