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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幸有點好奇魘的視角,悄悄開啟了通靈之眼。 深邃的幽藍色如同凍結的冰一樣緩慢附上瞳仁,老破的房間裡頓時有一股股黑氣瀰漫。 那絲絲縷縷的薄薄黑氣從四面八方延伸出來,又穿過牆壁,看走勢,最終都匯聚到了臥室裡的某一處。 “啊,鬼氣怎麼這麼濃郁。”虞幸嘀咕著,起身走到窗邊向外看。 他的通靈之眼擅長捕捉一切與靈異有關的氣息,鬼氣、死氣、血腥氣,乃至殘留的陣法,以及怨念形成的影像。 因此在他眼中,此時的世界黯淡無光,房間裡的黑氣僅僅冰山一角,窗外的黑氣反而更加濃稠。 來往的鎮民與之前沒有區別,按照他們自身的生活軌跡行走著,有人臉上含笑,有人凍得步履匆匆,唯一的不同就是,每個人身上都有一股黑色霧氣幽幽向上浮動,小部分逸散開來,瀰漫在街角巷道,大部分飄至天穹,黑壓壓一片,甚至遮蓋了太陽。 這是……混雜著很多負面感情以及死亡氣息形成的鬼氣,光是看到的這些,已經能讓虞幸稱這鎮子一句“鬼鎮”。 但他依舊看不到魘所看到的景象,上浮的鬼氣依存於虛幻,通靈之眼看不破這盛大假象後的真實。 虞幸也不可惜,術業有專攻嘛,鬼沉樹的力量就是沒這方面的能力,也不能強求。 “你這眼睛,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得到了什麼新的能力嗎?”花宿白果然沒過幾秒就湊了過來,頎長身形靠在窗邊,目光掠過外界熱鬧的景象,定格在虞幸的幽藍眼珠上。 “讓我猜猜,藍色……是通靈吧,能看到各種靈體的氣息和殘留?” 有些東西經驗使然,透過顏色也可以猜一猜用途,但都不是絕對。 虞幸的眼睛被大片大片鬼氣刺痛,他解除了通靈,陰陽怪氣地回了花宿白一句:“不愧是花老闆,果然對‘植物’的力量了解頗深啊。” “哪有哪有,瞎猜而已,如有雷同不勝榮幸。”花宿白油鹽不進,真論起臉皮,虞幸從前還是受了這人影響。 虞幸笑著搖搖頭,忽然想起在巫師教派水晶球裡看到的一幕,輕聲感嘆:“不愧是騙子。” 一切因花宿白而起,可他卻像是毫無愧疚與掙扎,即便別人提到鬼沉樹,他也像是個無關的聽眾。 憑什麼啊,連伶人的理智和靈魂都在痛苦中時時被凌遲著,花宿白卻什麼代價都不用付出。 伶人的騙從那場大火後終止,而花宿白的騙,在實驗室外的天光開始。 真累啊,一個兩個的。 時至今日,虞幸的情緒早已變的更加複雜,因為與世上的其他人有了種種牽扯而愈發鮮活。 恨意已然變得不那麼強烈和純粹,只剩下復仇的宿命感沉澱在眼前。 虞幸真的不想再跟這兩個和他一樣的怪物虛與委蛇了,反正或許他們的痛苦就快要走到盡頭,到時候且看結局就好,誰死,誰活。 現在又何必呢,多累啊。 虞幸又看了花宿白一眼,就離開窗邊,前往臥室了。 花宿白笑吟吟想去搭虞幸肩膀,跟他掰扯掰扯自己怎麼就又是騙子了,但這回,虞幸恰好快走了一步,剛好完全避開了他的手。 很多次,虞幸被他搭住再扒拉下去,其實都是自己願意罷了,否則就會像現在這樣,碰都不會給機會碰到。 花宿白從他的背影都能看出一股“拒絕再聊”的意思,好像那句騙子已經讓虞幸沒了所有和他說話的興致,甚至有些疲憊的厭惡。 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花宿白徒然有點心慌,這還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可不興厭惡他啊! 花宿白精神一震,立刻回想起自己騙過虞幸多少回。 哦,好像很多回了,都集中在虞幸被他從思維怪圈強行拉出來,所以最信任他的時候。 那會兒他逗這個從少爺轉變為怪物的青年逗得不亦樂乎,騙虞幸接花控制他這種缺德事也有過,虞幸總會特別生氣,一點點消磨掉對他的好感和信任,最後像躲瘟神一樣躲著他,生怕他又搞出什麼來。 可即便如此,虞幸也都記著他的好處,更像是將他當成和頑劣不堪的人,因為糾正不了,所以乾脆無奈避開。 花宿白跟蹤虞幸的時候,還能從虞幸對別人說的話裡聽到“我有個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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