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只有他活著，你我才能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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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回到清水鎮時，大部分的商鋪都已關門。即便是沒關門的那些，店家也陸陸續續在整理行囊準備關門。 據說是軒轅王發的文書，整個清水鎮將徵作大軍營地用，所有清水鎮的居民都可遷到附近的城鎮，他們可以分得田地和屋子作為安置，待戰爭結束後，如果他們願意，還可以回來。 小夭沿著長街慢慢走著，街上到處都是揹著行囊匆匆離去的人。她感到自己與那些人相比，顯得如此格格不入，他們都在忙著離家，只有她，一心想要回家。 三三兩兩的軒轅士兵從她身旁穿梭而過。她走到家門口，正有士兵在一邊張望，一邊敲她院子的門。 “有人嗎？屋裡還有人嗎？” “什麼事？”她淡淡的問。 “我們正在排查是否還有平民遺留。姑娘若是無事，還請儘早離開。”其中一個士兵聞聲回頭，耐心地解釋道。 小夭“哦”了一聲，推開木門，走了進去，門吱呀呀地在她身後合上。 片刻的沉默後，身後又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門外計程車兵嚷嚷著，“姑娘，清水鎮已被徵用，如今是軒轅大軍的營地，請姑娘儘快離開。姑娘….姑娘….” “不要和她囉嗦了，現在不走，過幾日打仗了，自有她後悔的。我們去下一家吧。”另一士兵說道。 那人似乎並不罷休，仍在急促地拍打著木門，小夭只覺心中煩躁，隨手拿起几案上的酒壺往嘴裡猛灌了一大口酒。 入口的一瞬她愣住了，這哪是什麼酒，分明就是相柳給她買的梅子湯。他總是這樣，夏天的時候喜歡用酒壺去裝梅子湯，時間久了，她每次給他拿酒的時候，都會習慣性地先開啟聞一下，以免拿錯。若是被相柳見了，還會笑她是不是在偷偷饞他的酒。 屋子外不知何時安靜了下來，敲門聲，喧囂的往來人聲，士兵的吆喝聲，都消失了。 敲門聲再次響起，這次不同之前，倒顯得從容不迫，卻又異常堅定。 小夭無奈地起身開門，門外，是一襲黑衣，利落幹練的瀟瀟。她只是對小夭欠了欠身，便退讓到一旁。 瑲玹一襲黑色金繡的長袍，負手而立。五官清俊，氣質儒雅，若不是離他不遠處站著一眾暗衛，小夭都要錯以為是哪位儒雅的翩翩公子，敲錯了門。 她怔怔地看著他，他怎麼還能這般若無其事地看著她，彷彿在他心裡，根本不記得曾經應諾過她的事….被欺騙的悲憤從心底湧起，瀰漫到眼睛裡，霎那間眼眶通紅。 “小夭…” “啪”一聲，小夭一巴掌狠狠甩在瑲玹臉上，怒吼道，“騙子！滾！” 暗衛們大驚失色，瞬間蜂擁上來想要制服小夭。瑲玹伸手製止，大聲喝道，“不許碰她！誰都不許傷她！” “小夭…你聽我給你解釋…” 瑲玹眼見著小夭要關門進屋，三步並兩步地跨上前去抓住小夭的手。 小夭不知哪來的力氣，使勁把手從他的掌中掙脫出來，用力推開他。瑲玹剛想追上去，一把銀色小弓出現在她手中，她搭箭挽弓，正對著瑲玹的胸口，“你的十萬大軍就要到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瑲玹一步步倒退著走到門口，卻怎麼也不肯跨出去。這些年來，他不記得有多少次，被不同人的箭瞄準過，小夭每次都站在他身邊，甚至不惜用身體去替他抵擋。可如今，小夭卻拿箭指著他的胸口。 “別逼我一箭射你心窩子裡。” “小夭，相柳在你心裡，那麼重要嗎？” 瑲玹哀怨地看著她。 “瑲玹你給我聽好，我不是我娘，我的心很小，裝不下天下萬民，只裝得下我在乎的人。只有相柳好好活著，我和你，才能各自安好。他若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定會殺了你，你的萬民蒼生，我不在乎。” 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悲傷，小夭的身子簌簌直顫，連她架弓的手，也禁不住地顫抖著。 瀟瀟見狀，強行將瑲玹拉了出來。她生怕小夭的手指一鬆，這箭可就真的射進瑲玹的心窩子裡了。開戰在即，若是軒轅王在這出了什麼意外，她不敢想象之後會有怎樣惡劣的局面要去面對。 “陛下，我們今日還是先回吧，旁的事，等小姐冷靜一些再說。” 瑲玹退到門外，半推半就地被瀟瀟推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