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他既要殺相柳，我就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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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小夭走出屋子。遠遠望去，赤水豐隆的房間裡還亮著燈，隔著厚厚的窗紙，隱約能看到他伏案的身影對映在窗戶上。 她凝神聚力，銀色小弓出現在手上。只見她拉開弓，催動靈力，一支小巧的箭矢出現在弓弦上，已蓄勢待發。 當年赤水豐隆聯手神農馨悅來殺她，她一時心軟可以選擇原諒。後來他要殺阿念，她相信高辛王自會有自己的考量和懲戒。如今，他要殺相柳….從他說出口的那一刻起，她與早些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間，微薄的交情瞬間消耗殆盡。 隨著一聲輕銳的嘯鳴，箭矢直衝他的頭顱而去。小夭的眼裡沒有絲毫猶豫，彷彿所有的恨意都縈繞在這支箭上，此刻正飛向它最終的歸宿。 突然，一股強大的靈力襲來，箭矢被輕輕一推，只射中窗戶上那個影子的發冠。高束的馬尾披散下來，人影猛地站了起來，向屋外走來。 小夭再次凝神催動靈力，正在搭箭。有人從身後一手捂著她的嘴，一手扣住她拿箭的手，轉身極速將她帶進屋內。 那人半抱著她，躲在屋子的黑暗中，警惕地看著外面。小夭使勁掙扎，即便掙脫不開，也依然像個倔強的孩子般蠻橫地掙扎著。 “小夭，是我。”瑲玹壓低了嗓門，在她耳畔說道。 片刻後，院內不再有動靜，瑲玹放開她，又給整間屋子設下禁制，這才急切地說，“你冷靜點！沒有正當緣由，赤水豐隆現在連我都動不了。如今高辛未穩，若中原再起事端…” 小夭打斷他的話，怒氣衝衝地嚷道，“我不管！你的這些政治權謀，你的天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只知道，如今他既要殺相柳，我就要殺了他！” 瑲玹見她一副要拼命的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印象中小夭從來不發這麼大的脾氣，哪怕當年，他因為這樣那樣的顧慮沒有為她好好懲戒神農馨悅。就連當初他強行出兵攻打高辛….小夭都沒現在這般憤恨地對著他發脾氣。 “小夭，你知道今夜他若死在這府裡，有多少人會因此喪命嗎？” “我做的事，自己會承擔後果。不需要牽連旁人。” 小夭生硬地說道。 “你想的太簡單了。這是朝堂，是政治遊戲。倘若今夜豐隆死在這裡，神農和赤水第一個遷怒的就是蓐收和高辛舊部。他們會覺得高辛不甘與軒轅合併，所以暗殺了軒轅的大將軍。” 小夭瞪著瑲玹，特別認真地說，“我會把他騙出府去再動手。” 說罷，就欲開門出去。 “你為了相柳，連防風邶也不管不顧了嗎？”瑲玹在她身後匆忙說道。“出了府，神農和赤水便會逼防風氏以命償命，到時即便我能勉強護住你，但若他們兩族聯手施壓，恐怕連我也保不住你夫君！” 防風邶是相柳在中原經營了近五百年的身份，也是她唯一能和相柳光明正大地在大荒攜手相伴的身份…念及此，小夭猶豫了。隨著一道銀白色的光芒閃過，她手上的弓漸漸隱去，一個月牙形的印記呈現在手腕內側。 她略感失望地回身看著瑲玹，嗤笑道，“你可是一國之君，如今難道還要被赤水豐隆掣肘嗎？他背後有小炎灷和赤水，就能為所欲為了嗎？這天下到底是他赤水的還是你軒轅瑲玹的？” 瑲玹對於小夭的嘲諷一點不惱，反而溫和地看著她，嘴角漸漸浮現出笑意，“現在知道開始關心我的難處了？剛才誰還在說，我的天下和她一點都沒關係？” 小夭別過頭去，不甘地說，“瑲玹，你可知，阿念失蹤那次，也是他一手策劃？” “當初你想與阿念聯姻，娶她入住神農山。你派赤水豐隆去議親，他卻怕阿念與你成親，背後有整個高辛為嫁妝，神農山的王后從此永無翻身之日，就對阿念動了殺心。” 小夭眼裡瀰漫著霧氣，憤恨地看著瑲玹，“他們兄妹倆，都是瘋子。當初我真該讓防風邶直接殺了他。” 微弱的燈光下，晶瑩的淚珠悄無聲息的在小夭的臉頰上滑落，落在瑲玹的眼底，猶如細細的麥芒，戳在他心尖上，讓他一瞬間慌了神。 瑲玹記得在中原蟄伏的這些年，赤水豐隆給過他極大的幫助。豐隆不僅幫他養兵，還幫他遊說了中原各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