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愛，不是一定要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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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在廊下的桌子上擺上了棋盤，當姜豐碑拿出棋子的時候，林雨有點震驚，玉的啊？ 這下個棋還不得戰戰兢兢的，萬一手一滑掉下去了，自己賠得起嗎？ 下象棋的氛圍有時候會很奇怪，明明是兩個人，卻感覺只有自己一個人。 也許只有在這樣的氣氛下，姜豐碑才願意談起夏媛。 “你奶奶喜歡下圍棋，我從來就贏過她。” 林雨看了姜豐碑一眼，他就是在盯著棋盤看，便沒有說話。 “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一個人在下圍棋，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好看的姑娘……所以就藉著跑運輸找夏廠長，有事沒事往他家跑。” “一來二去的，我就跟你奶奶好上了，夏廠長知道後是怎麼都不同意，還把你奶奶關了起來。” “我那時候我才19歲，愣啊，哪裡想過上海姑娘來咱們這窮地方能不能受得了，一門心思就想跟她在一起。” “終於有一天，更何況那時候她都有了立明瞭，於是我就揹著夏廠長帶你奶奶回了泉門，我以為只要我能吃苦，一定會讓她過上好日子的。” “可是那時候咱們這條件太差了，缺吃少穿的，你奶奶的身體本來就不好，生了立明後就更差了。為了讓家裡的生活過的好一些，我是想各種辦法，按那時候的說法叫做投機倒把。” “有一天我在家裡發現了幾份你奶奶藏起來的信，是夏廠長寫來的，信上說你奶奶的外公從香港捎了話來，要是日子不好過就去想辦法去找他們。” “我是豬油悶了心，連你奶奶都瞞著沒告訴，跟你時爺爺偷偷的跑到南方想找機會去香港，這一走就釀成了大錯啊。” “立明當時參加了紅小兵，跟著胡鬧，我在家的時候還好一點，我一走他就帶著人抄自己的家，結果搜出了你奶奶藏得那些信，那時候有海外關係可是大事，加上夏廠長被定成了資本家，他們就沒日沒夜的批鬥你奶奶，直到有一天她倒下。” “原來我走的時候，你奶奶又有了身孕，經不住鬥啊就流產了差一點連命都沒了……”姜豐碑說到這裡舉著一個棋子，停頓了好一會。 林雨始終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他說。 “哎……我當時在南方還真是去了香港，只是外公已經不在了，還是你舅爺爺給我找的活幹，開放的時候我帶了一大筆錢回來，想著終於能讓你奶奶過上好日子了，可我回來後就再也沒見你奶奶真正的開心過。” “自從她沒了那個孩子，就覺得是自己的罪孽造成的，所以吃齋唸佛想要贖罪，可哪裡是她的錯啊，錯的是我啊。” “要不是我丟下他們母子跑去南方，也不會發生那些事。” “後來家裡條件好了，又有了姜鑫他們，她的心情才算是好了些，尤其喜歡姜焱和姜燚，我盡最大的能力給她最好的東西，可總是忙啊，沒時間陪她，連她最後一眼也沒見到。” “等我自己退下來，才知道，人哪裡需要什麼物質的東西啊，她最需要的是我的陪伴啊！我曾經承諾要建個花房給她，到她離開也沒完成……” “我想她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一定是怨著我的。”姜豐碑說著將手裡拿著的棋子落在了棋盤上。 “夏奶奶，平常都喜歡幹什麼？” “種花、看書、彈琴聽歌。” “她最喜歡什麼花？” “桂花。” “她最喜歡什麼書？” “《易經》。” “她最喜歡什麼歌？” “《茉莉花》。” “她最喜歡什麼顏色？” “紫色。” “她最愛吃什麼？” “桂花條。” “她最在意的人是誰？” “……應該是我吧。” “所以夏奶奶不會怨恨您的。”林雨突然說道。 “您知道夏奶奶的一切喜好和習慣，她肯定知道您愛她，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所以她離開的時候應該是笑著的。”林雨當沒看見姜豐碑疑問的表情，繼續說。 “我知道，老一輩人呢不會將情啊愛啊的掛在嘴邊，但是感情是能感知到的，您剛才也說了人需要的並不多，尤其是女人，只要有自己能感覺到的愛就夠了，所以夏奶奶才會一直陪在您身邊，讓您去做您想做的事。” “她為您付出是心甘情願的，因為您也給了她您全部的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