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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端端被罵，還負了傷……黎梟只覺人生艱難，虛弱道：「趙帝堯，我每次見你都沒好事，你可真是個掃把星。」

「對不起。」趙帝堯低下了頭，「你的傷真的沒事嗎？」

黎梟生怕他再來吮吸，一抖衣袖遮住了手，「沒事，少操閒心。」

趙帝堯道：「我記得他的聲音。」

「什麼？」

「你第一次救我的時候，我突然聽到有人說我爺爺要死了，我就慌慌張張跑回去，不知怎麼就進了一處黑咕隆咚的地方。有人一邊打我一邊罵我，後來又把我丟在了我家門口。如果不是你治好了我，我已經全身癱瘓了。」

果然不出黎梟所料，那次快把趙帝堯拆散了的人就是俞樞。唉！俞樞對趙帝堯是欲除之而後快，可又忌憚天譴，不能下死手，總想著找他麻煩。這……只能怪趙帝堯作孽太多，平日裡樹敵無數，一旦落魄就成了人人喊打。

黎梟還是把俞樞當朋友的，只含糊回了句：「聲音相像的人多了去了。」

趙帝堯又道：「我不會認錯人的，就是他打了我。他這次又想要我的命，我哪裡得罪他了？」

黎梟不想和他繼續掰扯，反正也說不清楚，便強行岔開話題，問他，「你剛才說讓我多留一會兒，可有什麼事？」

趙帝堯有些失望，可又不想惹黎梟生氣，只好不再提俞樞，「你還記得那條龍嗎？」

「不記得了。」黎梟乾脆道。

「……」

黎梟一句話堵死了趙帝堯，「你只是一個小山村的農夫，少管閒事。」

「可是我能看到大家的好運都被吸走了，反被厄運纏身。」

黎梟心頭巨震，他險些忘了，趙帝堯和他一同見過那巨龍，也看過那些五彩的氣運是如何被替換成黑色死氣的。

可是這件事，天帝親自囑咐過不許他干涉，黎梟也是無能為力。

當年他離開小荒村後，又偷偷關注過一段時間。小荒村的人日日夜夜被吸走好的氣運，每日的量再少，架不住積少成多。因此，村民們一過三十歲便會疾病纏身，早早衰老，不過三十五就有人滿頭白髮，大多人的壽命不超過五十歲。

黎梟怕管不住自己，索性不再看，強迫自己不去想。俞樞也早就提醒過他，不管或許能讓他們多活些日子，貿然插手反倒害了他們。

黎梟道：「我幫不了你們，我走了。」

趙帝堯默默看著他，突然道：「我該怎麼才能日日見到你？」

「哈？」黎梟真是聽到個天大的笑話，「你想日日見我，為什麼？」

「我……」趙帝堯看著眼前的人兒，到嘴邊的話卻說不出來。他什麼都沒有，他卻是高高在上的天神。他什麼都做不了，反而一次又一次給他添麻煩。

黎梟自嘲道：「你現在什麼都不懂，也什麼都記不得了。我們倆最好，永遠不見。」

黎梟想了下，不能白來這一遭，便走到廟外。

這破廟畢竟也算是一個他正經的財神殿了，不能沒有牌匾，加賜一副金匾當作是對趙帝堯的回報吧。

黎梟抬頭，發現這小破廟竟然已經掛上了一隻牌匾，只是，看清牌匾上歪歪扭扭的三個字後，黎梟忍不住罵道：「趙帝堯你個蠢貨！」

趙帝堯忙走出來，解釋道：「這副牌匾是大傢伙送的，他們都還記得你。你走後，村裡接連嫁過來好幾位姑娘，他們都認為是你顯靈了。」

「這字誰寫的？」

「王六。」

「他是混蛋。你聽好了，本座大名黎梟，是財神，不是月老！」

那牌匾上三個字寫的是—「月老祠」。

第十六章

◎殿堂級教科書式「抱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