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PT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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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連夜雨，破瓦寒窯迎霜花。 在巨大的壓力下，2016年11月份的一堂課數學課上，胡婧澤昏倒了，急性胃出血加闌尾炎。 動手術和休養的時間裡，正好錯過了當年"小四門"的報名考試。 江如市當年的高考一共考五門。語數外必修，另外選修兩門。胡婧澤是物化生，也就是選修的物理和化學。 其他的政治歷史，地理生物四門課，要在高二時考掉，也就是"小四門"，又叫"小高考"。 不參加"小四門"沒有成績的話，就沒有高考資格，因此胡婧澤也休學了。 而蘇恆辰也好不到哪裡去，形銷影立，常常請病假，據說是被他媽逼著他轉學，他死活不同意，硬是扛著。 隨著三個當事人的漸漸離場，事情得到了平息。 臥病休養的將近一年裡，她換掉了電話號碼，不想見任何人。 那個時候，胡婧澤並不知道，其實她是受到了校園輿論冷暴力，導致的抑鬱傾向。 除了最好的幾個朋友，胡婧澤斷掉了其他任何人的聯絡。 2017年8月末，胡婧澤復學，重讀高二。時隔一年，校園裡流傳著嶄新的傳說，老師和學生似乎也不記得曾經發生過什麼。 畢竟日子天天新，過去的總要過去。 重讀高二的第一個月考，胡婧澤就拿回了班級第一，一篇滿分《聲聲慢》記敘文，印刷兩千份，勻出一半送到了高三學部。 江如一中，高中部三棟樓，各個年級分開，一屆學生規模數在一千左右。 以前的朋友來找她，發現胡婧澤性格沉默了很多，常常憂鬱地微笑著，甚至有意地避開曾經相識的人。 送來的信件明信片，她通通塞到抽屜裡，沒有開啟過，傍晚扔進了垃圾桶。 班級的女生都知道，常常有一個微分碎蓋的帥氣高三學長，課間跨樓跑來，在長廊徘徊，女孩們議論著，他在等誰呢。 輿論和八卦的力量是無窮的，很快扒出那個帥氣學長，是來找班裡新復學的那個學霸女生的，據說是來求複合的。 新的傳說出現了。 這次命運似乎開始偏愛胡婧澤，甚至垂簾她。 班裡同學打聽到，當年跳樓的謝靜然，在轉學後，又為了另一個男生割腕自殺，還誣陷其他女生。 於是胡婧澤風評至上，大家議論著，本來她和蘇恆辰是金童玉女，結果就是被謝靜然這個綠茶心機婊害的分開了。 尤其是胡婧澤頂著壓力，仍然堅韌不拔穩住成績，最後急性胃出血動手術，才不得不休學回家。復學後，依舊是強勢實力，拿下班級第一。 大女主堅強人格躍然而出，尤其是高二高三兩個年級，在月考後讀到胡婧澤的範文例文，那個沉甸優美婉轉的記敘風格，文采盎然，不拘一格，大器天成。 遲來的正義和清白，終究是遲來的。 胡婧澤聽著這些崇拜的竊竊私語，卻還是心慌的PTSD(創傷應激反應綜合徵)。她太清楚輿論的力量了。 當年，就是他們嘴裡，給自己戴上了罪證的鐐銬，現在又重新解開，賦予她鮮花和掌聲。 胡婧澤明白，她已經回不去了。 她不需要別人的讚美和同情，她只想讓這些事過去，那些冷暴力已經在她心裡造成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終於，在一個細雨綿綿的午休時間，她在操場約見了蘇恆辰。 兩人在草坪裡，打著傘，面對面站著。 "婧婧……我們…" 蘇恆辰喉結翻動，欲語還休。 他左手緊緊攥著黑色傘柄，機械錶一動一動流逝，他想說的太多太多，卻發現什麼都難以說出口。 最後他看著剪了短髮的胡婧澤，那麼瘦小的一隻，好想抱抱她。 在胡婧澤消失的這一年裡，蘇恆辰失眠反側，她換掉了手機號，總是在避開自己。 胡婧澤沉默地地看著他校服左胸口的校徽，是一株枯死的藤蔓，在纏繞著茂盛的繁花。 "蘇恆辰，你以後不要來我班級門口了，我不想再聽同學的議論了。" 胡婧澤還是開口了，聲音清冷地就像正在掉落的雨水，打在傘沿上，滴滴答答。 "為什麼？你不是說，讓我給你時間嗎？你們班同學我打聽過了，大家都很喜歡你，沒有人說你什麼壞話……" 蘇恆辰攥緊了手，微紅著眼，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