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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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瘦猴跑了大約有五十丈，回頭看去眾人都聚在一起閒扯淡，沒人有興趣注意他，便挺直了身子，加快腳步向江水推上來的東西跑去，哪有一點兒肚子疼的樣子？

剛才他早看見了那從江水推上來的黑乎乎的東西。不過這小子耍小聰明慣了，他怕有什麼財物，別人給他搶，就沒有聲張。這時看眾人走得遠了，就編個謊話說肚子疼，偷偷跑回來，想吃獨食兒。

“他媽媽的，難道是我眼花了，剛才我明明看見這東西身上趴著一個毛茸茸的東西。”瘦猴低聲罵起來。他伸手去推那黑乎乎的東西。那東西泡在岸邊渾黃的江水，滿是黃sè的泥漿，遠處看不出是什麼，近了才發現好像是一個泡在江水的人，不過那人是趴著的，雙腳都浸在渾濁的江水，上半身陷在淤泥裡，滿頭的亂髮覆蓋著身體。

“真他媽晦氣，本想發一筆小財，沒想到是一具死屍。”瘦猴罵罵咧咧地說道。“不過既然來了，看看這死鬼身上有什麼東西，也算沒有白跑一趟，天靈靈，地靈靈，死鬼大哥等會兒我埋了你，也算入土為安，你身上的東西就算是給我的報酬吧！”嘴裡唸叨著，他伸手去拽那趴著的屍體，把人翻轉過來。

那人的衣服被江水泡過重的很，人被瘦猴吃力地轉過來的時候，黃泥已經沾滿了臉，也看不清長得什麼樣子。瘦猴顫抖著手去摸那人的貼身衣服。“咦，沒有，大哥你真乾淨。”江水早把那人身上的東西洗刷一空了。瘦猴不死心，繼續去摸。

……

“哎呀！鬼呀！”一聲慘叫傳來，就如半空打了一個霹靂。正在圍坐著的眾多漢子紛紛起身，往叫聲的方向望去。只見那瘦猴連滾帶爬地向這邊竄來。“雞毛子狗叫的，嚷什麼？”絡腮鬍子衝著瘦猴罵了一聲。等到跑得近了，眾人這才看到那瘦猴滿面驚慌之sè，呼哧呼哧地直喘大氣。

“你nǎinǎi的，嚷什麼？拉一趟屎，別把大家嚇死。”絡腮鬍子走過來，對他罵道。“鬼……鬼！”瘦猴語無倫次地叫著，臉上一片煞白。

“你小子不是一向號稱膽大嗎，怎麼一下成了慫蛋了？”有人打趣道。“你慢慢說，彆著急，光天化rì哪來的鬼？”旁邊一個五十多歲的面貌老實的年人把一個水袋遞給了他。瘦猴兒喝了一口水，定下神來，說道：“馬叔，我真見鬼了，剛才……屍體……摸著，摸著……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會動……就這麼咬了我一下。”瘦猴兒囉囉嗦嗦地說著，還舉起手上正流血的一排尖細的牙印給大家看。

“活該，誰叫你發死人財？”人群有人罵道。

那五十多歲的年人思忖了片刻，說道：“看來是失足落到江裡的人……”

“這年月，死個人不是什麼大事。行了，我們該走了，這麼大熱的天都把人曬乾了。”絡腮鬍子不耐煩地說了一聲，轉身向頭車走去。

那馬叔看絡腮鬍子要走，叫道：“老大。”

“什麼事，馬叔？”絡腮鬍子停住了腳步，問道。那年人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年月，人命不如狗命……可既然我們碰見了……總要埋了吧，我們出門在外……積yīn德。”

看來那馬叔在絡腮鬍子的心還是有些分量，他思考了一下，說道：“好吧，就依馬叔，麻煩馬叔和幾個人去一下……”

……

清風店。

這是坐落在古驛道邊上的一座客店。這座客店地理位置非常優越，背倚青山，前對商水，正在道路的咽喉之上，來往的商旅沒有不在這裡打尖住店的。累是原因，最主要的當然還是那風sāo的老闆娘和那些在這裡暫住招徠客人的飛鶯流燕們。

“客官，您來了。”看到這些趕著牛車的趕腳漢子，那眼尖的店小二早迎了上去，眼睛迷成一條線，嘴裡殷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