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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巖松只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冷聲問了一句。他並沒有因為下人的傳話而顯得急切,也沒有因為對方謙和的態度友好半分,在不知對方身份,不明敵友的情況下,他不該暴露自己的情緒。
來人沒有為他的冷言冷語感到不悅,卻也沒有回答他的問話。仍是帶著適宜的笑意,自袖中取出一隻小巧的錦盒,單手托起開啟,一陣奇異的香味霎時漫開。
烈巖松看著錦盒中那白色的膏狀物體,面色一緊,眼底劃過濃重的墨色,衣袖下的手指也微不可查地動了動。
那是……
他神情中些微的變化並未能逃過對方的眼睛,那人眸光輕閃,而後將錦盒向前送了幾許,舉至烈巖松的眼前。
“我家主子派我前來,想跟烈堡主做筆交易。”
烈巖松看著那錦盒半晌,而後抬眼,雙手一背緊握成拳。
“什麼交易?”
那人聽得他的問話,卻也是意料之中的反應,心知此事已成,眼神愈發顯得意味深長。唇角揚起,面上的笑意亦不覺擴大了幾分。
送人上門
這一日,天朗氣清,碧空萬里。
明媚的陽光帶著灼熱的溫度充斥天地,驅走冬日裡的嚴寒,那點點金色的光暈籠罩在身上,竟是說不出的舒服與暖意。
墨藍讓箏兒將軟榻搬到了庭院中,然後像一隻懶貓一般,懶洋洋地窩在上面,享受著難得的愜意與清閒。
伸手撫了撫右手腕,纖細滑膩的觸感帶著些許清涼,不似前幾日那般僵硬痠痛,此刻,帶著點點酥癢,卻是要命的舒適。
她眼神微眯,氤氳著淺淺的流光。
昨日司雲音差瀧澤給她送來了一盒藥膏,她用完之後,明顯地感覺到手腕處的傷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好轉,原先受了重挫的骨頭仿若得了新生,瘋狂地生長,估摸著再用幾次,便能完好如初。
也不知司雲音究竟是從哪搞來這麼好的東西,功效如此顯著,只是她沒問,瀧澤也沒說,想必定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想到這裡,她心中又是一聲感嘆,司雲音這小子似乎越來越本事了,也讓她越來越看不透了。
雖說早就知道他絕非池中之物,但他的能力已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特別是當她從瀧澤那裡得知,那日烈家堡的人被滅得只剩一個殘廢的賀林時,她已經無法形容自己心中的震撼。
為了他果決的手段,更為了他的態度。
明明是這樣一個強悍霸道的人,為什麼會隱忍不發這麼多年,任由各方勢力如跳樑小醜一般在他面前耀武揚威,他卻始終靜如死水,不起波瀾。究竟是因為他的病痛讓他甘願沉寂,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而近幾次,他的頻繁動作,皆是因為她。
墨藍覺得,不知從何時開始,司雲音對她的態度似乎變得有些不太一樣,那種感覺朦朦朧朧的,很飄忽,但卻讓她清晰地捕捉到了,而她,似乎也並不排斥這樣的轉變,或者說,連她自己的心境,也與初時的不一樣了。
可對於兩個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做掛名夫妻的人來說,這樣的轉變卻是讓人有些無所適從。
幽幽地嘆了口氣,她忽然覺得心緒有些亂。
並不是矯揉造作,想要逃避心頭的那點悸動,只是對於感情之事,像她這樣的人很難交付自己,一旦認定便是至死不渝。她與習風亦是在長年患難與共的歲月中才走到了一起,到最後,即便為他而死也不曾後悔過。
雖然那段記憶已經徹底成為了過去,永遠也無法觸碰,但她畢竟是活過兩世的人,前世的種種尚未能完全釋然,又如何能夠坦然面對今世的一切?
況且,只怕現在司雲音與她一樣,都還不能徹底理清自己的心,只不過是起了一點朦朧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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