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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為了這等事!她暗恨自己竟在期待他能為毀約一事做個解釋,哪怕只有片言隻字,也可稍解她多時的鬱結,可是他沒有,竟只是單單為了一盆花而來,並且有質問之意。是,當初是他親手交給她,要她用心栽培,可是她踐約歸來,卻已無意義。
“不錯,怎地,邵公子又待如何?莫非真要為此事為難我阮家母女?你不是說此生得阿姊相伴便是幸事,莫非邵公子心意又改了?”她此時只想極盡嘲諷之意地拿話傷他,叫他不好過才行。
只是邵之思豈是輕易會被傷到的人,他悵然不已:“我從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想讓那盆玉色煙花能好好留在你身邊。”
她往前走,他跟前兩步,她停下,他也停住,只是不敢離她太近,看她煩躁地揪著枯葉道:“沒那個必要,是誰的東西,我一定會還給誰,只不過那花沒福氣,見不到你了。”
“你可知……”他欲言又止,一臉擔憂地看著她,垂了首道:“我只是為你好。”
她更加氣不打一處來,都這樣了還叫為她好,真是顛倒黑白,如此天理不容的話居然被他說得無比順暢,真真好笑。
母親說將她自小養在杏洲,是為她好。怕被人知道有一個她,六歲前不聞不問,也是為她好。準她一年回一次上京,更是為她好。他們都是好心好意,可她真不知有多好。
有風輕輕吹來,她低頭看到一角藍袍微微飄拂,有些頹然。在杏洲之時,她可是時時想起這個一身藍衫的少年,不想一朝回來,他卻要與阿姊成親了呢。
虧得她還年少,算不上情根深重,往日那些朦朦朧朧的念頭也因他殿前對阿姊的承諾而斷絕,心中惘然若失,但仙有仙命,人有人命,他邵之思要喜歡誰便喜歡誰吧,既成事實,她也不是個不大方的人,想了想道:“若無他事,我便要走了,下月初八邵公子便要與阿姊成親,你我不好再如此單獨會面,就此別過。”
要是讓阿姊知道他們曾在宮中相會,再闖進宮鬧騰,她可應付不來。
他似未聽見,猶自眉峰緊鎖,末了道:“我聽聞滄浪國之南有一奇域,盛產奇花異草,不知那裡可會有此花,若有,我定去求來花種,你莫要再輕易將它讓出。”
她立刻接道:“有自然好,邵老太君也不必為難阮家,大家歡歡喜喜地操辦婚事,和和氣氣地做親家,我是不要的。”
莫名其妙,幹嘛非得要她養著那東西,莫非他想著還留份情在她這兒?有道是:一枝一葉總關情。從前想到這句她會有種淡淡的喜悅,現在嘛,只覺肉麻。
這般斬釘截鐵的話讓邵之思微眯了眼眸,心中暗歎,那一日他說的話讓她難堪,只怕她心中恨意已足。如此也好,終有一日,他會做出讓她更恨更惱的事,到那時不知還有無機會這般相對?這幾年她愈發大了,要見她一面還得等秋日回京,見了面也說不了幾句話,其實他明白,她並不曾如他一般真正情動,不過是為了婚約才覺得他親近。
子夜國女子善歌,無論尊卑貴賤,敲起牙板便能唱上兩句:上京長夢思郎夜,明月只知照離人……
朗日晴空,邵之思的心中卻莫名響起兩句月下離人的唱詞,那幾年冬日每回送她離開上京,在渡口總能聽撐船的阿姑替人唱起離歌,直唱得船上船下俱是悲涼,一如他此時的心境。
子夜宮建宮年深日久,處處花木深幽,阮夢華離了邵之思後急急一陣前行,來時那個小宮侍早已不見,沒有人帶路,她竟分不清東南西北。剛剛與邵之思相見那處過於偏僻,這一池子水清澈如鏡,與來時瞧見的鏡羽宮那池是否相同?她拿不定主意該怎麼走,偌大一個深宮,走了半天不曾遇上一個宮侍。
忽然聽到一陣陣壓抑的抽泣聲,還有人在低低的勸慰聲:“莫要哭了……主子心情不好,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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