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3章 天亮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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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神廟各洞府內，諸強都在安靜蟄伏著，算計著一些事情的時候。

在神廟世界深處，一片神秘而未知的空間中，有著一座巨大的祭壇，橫踏於天地間。

那祭壇血氣凜然，同時又古老，滄桑，彷彿亙古存在一般。

在祭壇四方，豎立著四根同樣古老滄桑，透著悠悠歲月痕跡的石柱……不對，如果此刻這裡有外人在場，一定不難發現，那四根歲月斑駁的石柱，哪裡是什麼石柱，分別是四尊神秘莫測的石雕。

這時，空寂的天地間，突兀響起一陣「咔咔咔」的脆響。

其中一座石雕上，石屑不斷脫落，紛紛揚揚，很快，露出一張模糊的人臉。

「又有……生靈進入了嗎？」

石雕開口，聲音乾澀，沙啞，不含一絲一毫的情緒起伏。

無人應答。

另外三尊石雕，無聲無息，甚至連一點生機都感覺不到。

又是不知多久過去，另外一尊石雕，石屑剝落，徐徐睜眼，露出一雙空洞麻木的眼瞳，跟著幽然一嘆。

「多少年了……已經，多少年過去了？終於，又有生靈進入了嗎？」

這話一出，之前那座石雕，僵硬的麵皮微微顫了一下，很快道：「道三，你……居然還活著？」

「活著？」

被稱著道三的石雕，唇角微微上翹了一下，似在譏諷，又似在自嘲。

良久，才聽他開口道：「道四，我們現在這副模樣，你覺得，還能算是活著嗎？」

道四無言，沉默一陣，又嘆息一聲，這才淡聲道：「一切，都是命啊，既然當初我們選擇了這條路，那就得認……」

「認什麼？認命嗎？」

道三突然變得激動起來，身上的石屑也剝落得更多了，「當初，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嗎？」

道四又是一聲長嘆，幽幽道：「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道三你還沒看開嗎？為何不算我們的選擇？

逼不得已的選擇，那也是選擇。

至少，我們現在還活著，還有清晰的自主意識存在，這難道不比，外面那些『活死人』，幸運得多嗎？」

「幸運？呵呵，真的是幸運嗎？無數年的沉眠，永遠也看不見希望的石化……道四，你真覺得這一切是幸運嗎？」

道四沉默了，突然抬頭看了一眼另外兩尊還沒「醒來」的石雕，又朝中心的神秘祭壇看了一眼，神情很複雜，良久，才接著道：「無需自怨自艾了，憤怒，改變不了任何現實，今趟我們既然已經清醒了，還是說一說，接下來的打算吧。」

說著，道四唏噓一聲，淡淡道：「道三，依你之見，這一次，我們要不要……」

「不要！」

道三斷然拒絕道：「不要希望。」

「你……」

「呵呵，道四，這麼多年過去，難道你經歷的失望還不夠多嗎？既然，註定不會有希望，那我們，為何還要傻傻的一直抱有希望？」

「可是……既然有人來了，那就代表還有希望……」

「也許吧，但我，真的已經累了，也不想繼續折騰下去了。」

「那這次進入的生靈……」

「隨你吧，你想繼續折騰也行，若是嫌麻煩，那直接引過來滅了也無所謂……」

道四突然笑了，儘管只是麵皮微微顫動了一下，可還是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在笑，「道三，看來你也就是嘴硬而已，真要是不在乎，為何要引過來再殺？

你要知道，祭壇注入越多新的血液，失落更多神魂，我等和祭壇的聯絡，也會更緊密一分，脫困的希望，相應也會變得更加困難一分……」

「不過我等苟延殘喘的時間，也會更持久一些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