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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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他在做什麼？”

就在黑七十九對於楊越這次降臨的場面感到萬分驚訝的當頭，他突然注意到了對面那些散亂跪伏在地的類人生物中間，之前那頭豹子腦袋的類人怪物，突然緩慢的站起身，亦步亦趨的朝著楊越所在的方向，高聲呼喚起來。

“穿過無窮的歲月，您與無盡的黑暗為伴，如今降臨這世間……不論光陰流轉，不論滄海桑田……您的子民，黑暗的子民，一直等到您的復甦，等待您的到來……”

一聲聲彷彿囈語，又像是某些某種口號的聲音從那個豹子頭的類人生物口中發出。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節奏韻味，哪怕此刻現場如此混亂，但距離不算特別遠的話，依舊能夠讓人清晰可聞。

而且，這豹子頭的類人生物，儘管口中的聲音不斷，但他依舊不敢抬頭，走起路來的姿勢也是十分別扭。

很明顯看得出帶著敬畏謙卑，可偏偏又從那種略顯急促的步伐裡展示出了無比的狂熱。

這就是一個信徒在膜拜他的神靈。

那種小心翼翼，那種緊張恭敬，每一步似乎都能夠感受到他內心醞釀的力量和情緒。

“我怎麼感覺……這些傢伙們的情緒有點不對？”

在黑七十九身後不遠，林零揉了揉眼睛，從方才楊越降落的震撼中回過神來，面對眼前的一幕發出疑問。

楊越方才落下的聲勢，確確實實也是讓他給震撼到了。

對於自然之神，他內心並沒有黑七十九那種輕佻的將其當成老闆來看待，這是凡人無法觸及的，所能奉獻的自然就是最真摯的信仰。

對於自然之神，林零是十分感激的，可以說，自然之神改變了他的命運，希望綠洲讓他有了新的人生。

在這個末日廢土的世界裡，像他這樣的普通人千千萬萬，幾乎都是掙扎在生死線之中，每天都朝不保夕，渴求一點食物，一點清水，能夠活下去。

但這一切在希望綠洲出現之前，都是奢求。

成長的這個末日廢土世界裡的人，每一個都是面目猙獰，每一個都內心醜陋，這不是他們所願意這樣的，而是現實逼著他們，一點一點變得如此。

這就是一個普通人變成魔植共生者，對於楊越，對於這位自然之神充滿著單純而又複雜的感情。

沒有人會真的知道，這個世界上竟然會真的有神靈，或者說，他們其實隱約也能夠感受得到，最初的時候這位“自然之神”並不是那麼強大，並不是那麼神秘，甚至很多人對於他的看法和感覺，也就是強大一些的異能者。

但隨著祂一步步改變了周圍的自然環境，提供了越來越多的食物和清水，讓更多的人能夠在這個末日廢土的世界裡生存下去，還給了一條凡人走向超凡的道路，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

不是說楊越作為神靈與他們這些普通人疏遠了，而是代表著他人神性的一面逐漸上升，成為了凡人不可企及的存在。

林零是經常會有這樣一種複雜的感受，楊嶽這位神靈明明距離他們很近，近到隨時隨地都可以知道這位神靈的動靜，但同時他也感覺距離很遠。

遠到兩者已經沒辦法用一個衡量標準。

不過無論是怎樣，他對楊越的崇拜和敬仰之心，一直是十分堅定的。

也正是因為林零有這樣一種心態，所以此時此刻他見到了對面那豹子頭類人怪物的表現，心頭猛然湧起一些複雜的感受。

他隱約覺得這豹子頭類人怪物好像對於他們的自然之神，有那麼一些不一樣。

“吾神！”

“吾神！”

“您忠實的信徒在這裡等待您的降臨，等待您解救我們，脫離苦海，希望您的黑暗籠罩這個大地，希望全世界都聽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