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如風般如草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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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剛過18歲生日！”劉闖沉默片刻開口道。 “生日快樂啊！” “我再給你炒倆菜去！”老曹放下筷子起身往廚房走去。 “不用了，曹哥！” “哈哈，我看你面相年輕，倒是沒想到你小子，這個年齡段不該上學的嘛！” “初中的時候家裡窮，阿嫲生病沒人照顧就輟學了！後來也就沒去了，一直在社會上闖蕩，在工地遇到了王哥，對我挺照顧的，這些年也攢了點錢，還上了阿嫲喪禮上欠鄉親們的錢，還剩一些，就想著出來闖一闖！” “好小子，不錯啊！你影片賬號是啥，我給你點個關注，也不枉你喊我一聲蘇哥！” “闖哥旅行炎國，粉絲不多，蘇哥見笑了！” “喲，還可以嘛，這馬上就快50萬粉絲了！” “啊，長這麼快啊！我前些天看也才30多萬點！” “快吃吧，不用等老曹！” “好嘞，蘇哥！” 吃過飯，劉闖搶著刷碗，蘇寧也就隨他了。 “來，小劉過來，我給你理理髮，一直這麼邋遢可不行。”蘇寧帶的雜七雜八的東西很齊全。 “頭髮長得快，本來打算到下個城鎮就去剪的。” 戴上圍裙，劉闖坐在衛生間的小板凳上，兩個人在裡面稍稍有些擁擠。 “這看起來就利落多了！”蘇寧甩了甩電推子上的頭髮茬。 “待會兒在這洗洗澡吧！那邊給你準備的有刮鬍刀。”蘇寧走出衛生間。 不多時，一個精神的小夥走出房車，“好小子，這看著力量多了！” “待會兒把你的帳篷扎到房車旁邊，夜裡風大。” “好勒，蘇哥！” 三人圍繞著篝火聊到了深夜，大多時候都是蘇寧和曹老在交談，偶爾問到劉闖了，他答兩句。 聽著曹老波瀾壯闊的部隊生涯，劉闖看著面前已是滿頭白髮的曹老產生了敬佩之情。 夜深了，但劉闖還沒睡，回想著曹老的話，他感覺身體發熱，即便是拉開睡袋還是熱。 當初若不是要照顧阿嫲，他藉助貧困生補助和助學貸款也是可以上完高中的。 雖然遺憾但他並不後悔，聽村裡人講，他是阿嫲撿來的，若沒有阿嫲他早就喪生在河中了！ 他沒喝過母乳，是喝羊奶長大的，後來阿爺去世，他含淚牽著羊賣掉，又跟左鄰右舍借了些才給阿爺下葬。 阿爺去世後，阿嫲一個人拉扯著他，對阿爺的思念再加上勞累，要不是放心不下他，阿嫲可能早就去天上找阿爺了！ 待到葬禮結束，鄉親們都回家了，他一個人跑到墳前，這次他沒有哭，眼淚早就在醫院流乾了！ 安靜的在墳前磕了三個頭，踏著夜色，少年走出了大山，走出了馬樓村。 初次來到大城市的他，面對未知帶著小心翼翼的好奇，得益於九年的義務教育，劉闖儘管活的很辛苦，但終歸是活了下來。 他沒有忘記，阿嫲臨終前的話，“好好的活著，走出大山去，替阿嫲看看這個世界。” 儘管這一路走著，滿是坎坷，但他始終不覺得難受，反而始終保持著旺盛的探索欲，即便是西北的滿天黃沙，他也不覺得枯燥。 累了就停下來，歇好了就繼續上路，騎不動車子就推著。 當然他也有苦澀和害怕，但這些都不能阻擋他前進的步伐。 翻來覆去睡不著，他便開始回望過去，反思著，從過往的錯誤中汲取經驗。 反思完便開始暢想未來，他會穿過漫天黃沙的西北，到達白雪皚皚的高山。 終究少年的熱烈擋不住身體的睏乏與疲憊，劉闖在帳篷裡打起了輕鼾聲。 “小劉，還睡著呢！我們要走了，跟你告個別！”蘇寧的聲音響起喊醒了劉闖。 聽到喊聲的劉闖還有些迷糊，畢竟昨天他睡得太晚了，如今天才剛矇矇亮，但很快他便起身拉開睡袋，爬出帳篷。 撓了撓乾脆利落的短髮，劉闖打了個哈欠，“蘇哥，曹哥你們要走啊！” “是啊，看把你困得，回去再補補覺吧！” “沒事兒,祝你們一路順風啊！” “好，你也注意安全，走了！” 摩托車和房車的引擎聲響起，劉闖對著房車漸行漸遠的影子揮了揮手，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若是有緣那江湖再見。 撥出一口哈氣，現在太陽還沒有升起來，沙地上的溫度還有些低，劉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