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互不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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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夜幕降臨，昏迷中的虞蘇淵始終不曾有轉醒的跡象，夏侯玖玥一直坐在床邊守著，就這樣守了一天。

見天色已暗，夏侯玖玥對夜陌幾人一番交代，讓其小心伺候，她不便在府中留宿，恐遭人非議。

幾人出了世子府，凌川絮還想跟著她，可當看到夏侯玖玥逐漸冰冷下來的臉色，他心裡忍不住打鼓，最後還是夜二將他送回了府中。

初春的夜晚還有些許涼意，隨著陣陣撲面而來的冷風天邊還伴隨著幾聲悶雷，怕是要落雨了。

上官玲瓏這段時日一直住在宸王府，這次依然隨同夏侯玖玥一起回王府。

兩人剛到府內沒多久，就見管家突然來報，丞相府溫公子在府外求見。

夏侯玖玥一愣，溫絕殤大晚上跑她府上幹什麼？

想到外面即將大雨傾盆，她對管家說道：“你讓他回去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管家臉上露出一抹難色，“王爺，小的方才就已經說過了，可溫公子不知怎的非要見王爺，說他心有一問，還請王爺解答。”

聞言，夏侯玖玥不由得皺起眉頭，在她印象中溫絕殤不是無禮魯莽之人，莫非他真有什麼急事求見？

想到這，夏侯玖玥頓時改變主意決定去看看，以免真有什麼要緊事也說不準。

來到府外，只見溫絕殤一身簡單的白衣獨自站在冷風中，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眶微紅，眼底似乎在壓抑著什麼可怕的情緒。

夏侯玖玥微微眯眼，隨即停下腳步，管家見狀識趣的退下。

溫絕殤見到她，心中的情緒在這一刻開始波瀾起伏，不知是悲哀還是喜，複雜到了極點。

看著他深沉如墨的眸子，夏侯玖玥心底劃過一道異樣。

兩人相視無言，溫絕殤突然拿出他腰間的玉佩，眼神深邃認真的看著她，字句清晰道：“宸王殿下，絕殤深夜求見，只想要殿下一句話，並無故意打攪之意。”

“絕殤只想問殿下，您，當真不認得這玉佩了嗎？”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嘶啞，仔細一聽，能夠聽出他聲音裡的害怕緊張以及痛苦。

夏侯玖玥眼瞳驟然縮緊，這是她當年送給他的玉佩，她怎會不認得，所以他大晚上跑來就是為了問她這個問題？

難道他知道了？

怎麼會！

看他此時的神情，顯然是已經知道了，究竟是何人告訴了他？

夏侯玖玥眸子動了動，劃過一道複雜，久久才道：“認得。”

既然他已經知曉了，再隱瞞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這話一出，溫絕殤眼裡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他閉了閉眸子，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任由淚水打溼他的臉龐，笑得一臉蒼涼。

真的是她！

“轟動”一聲，天邊突然劃過一道驚雷，聲勢浩大，極其駭人。

“既然殿下認得，可否容絕殤再問一句，算是成全絕殤這十年來的等候。”

夏侯玖玥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心裡莫名揪緊，“你問。”

“絕殤想知道，十年之約，可是殿下的一句戲言！”聰明如他，在來的途中他就已經想明白了所有。

否則，她又怎會不認他。

明知道答案，他還是來了，只因心有不甘。

夏侯玖玥心裡忽然有些不忍，她知道很殘忍，可還是承認道：“是。”

當年的約定，不過是她急著回宮所找的藉口而已，這些年來，她早已經忘卻，壓根就不記得有這回事。

溫絕殤蒼白臉色瞬間又白了幾分，夏侯玖玥的回答無疑是在他的心口上狠狠地捅了一刀。

十年的等待，終換來一句戲言。

他臉色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