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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鬆了手，鑰匙隨他動作掉進垃圾桶裡，沉悶一響。

尹恩看向他，眼裡的愛意分毫不減。

盛淮只覺得疲憊，他爬上床，倒頭矇住被子。

盛淮重新找了一份晚上兼職的工作，便利店收銀員。

便利店24小時營業，店裡有間員工休息室，盛淮覺得不錯，沒有多計較在意工資。

老闆很欣賞他，還特意換了一張大些的摺疊床放在休息室。

盛淮每天晚上都過去，沒撐兩天，就開始白天在課上補覺。

他們專業是兩個班在小教室一起上課，盛淮頭歪下去格外明顯，講臺上的教授看了他好幾眼。

坐在前排的尹恩擔憂地回頭看他。

課間休息時，尹恩作為學習委員，拜託同學幫忙換座位，換到了盛淮身邊。

盛淮皺著眉，換了個方向繼續閉眼。

今天週五，盛淮照例去便利店上班，他剛營業一會，門口就進來一位不速之客。

「你跟蹤我？」盛淮面無表情地看著盛明和。

盛明和肩上背著書包，很扁很空，他看了一圈店裡，對著盛淮扯出一個笑，然後走到貨架前，拿著東西往包裡塞。

「給個袋子唄，哥。」書包被裝得鼓起來，盛明和倒回櫃檯，「對了，再給我拿包軟朝。」

盛淮不說話，拽下一個塑膠袋沒給他，自顧自走到放方便麵的貨架。

「方便麵給奶奶，你可以走了。」盛淮把袋子和煙一起遞給盛明和。

「你媽喊你回家吃飯。」

盛明和笑，他衝著盛淮攤開手。

盛淮沒動。

盛明和等了一會沒等到，變了臉色，氣沖沖地伸手越過櫃檯，去拽盛淮面前收銀的抽屜。

盛淮平靜地鉗住盛明和的手，「你再動試試？」

盛明和動了，盛淮一拳打在他嘴邊。

書包和袋子落到地上，裡面的東西散了一地，兩人在店門口扭打起來。

盛淮又壓制著盛明和，單方面毆打。

店裡的燈光明晃晃的，自動警報器響個不停。

盛明和被好心人送去醫院，盛淮進了警局。

盛明和這次被打得不輕，鼻樑骨斷裂。

盛淮做了筆錄後，被留下觀察認錯。

警局的人把手機放到他面前，讓他通知家長過來繳費。

盛淮沒家長，一時想不到合適的人選，他冷靜了很久，最後把電話撥給了陳穆。

陳穆來得很快，盛淮看見他身後跟著的尹恩愣了下。

陳穆交了費用後被告知還是不能帶盛淮走，他急得上火，去旁邊給他爸打電話，看見面面相覷的兩人，解釋了句，「尹恩擔心你，想過來看看。」

盛淮打電話時，他們還在聚餐，尹恩就坐在陳穆邊上，剛好聽見，就跟著一起過來了。

「你怎麼樣。」尹恩轉頭問。

盛淮目光放在不遠處打電話的陳穆身上，隨意應了聲，「沒事。」

尹恩頓了下，再次問，「有哪裡受傷嗎？」

盛淮看起來也不太好，衣服亂糟糟的，嘴角微微腫著。

「沒有。」盛淮語氣很淡。

尹恩不信，忽然伸手。

盛淮站了起來，「我真的沒事。」他重複道。

陳穆打完電話沒一會，盛淮就被通知可以走了。

三人走出警局，盛淮轉身跟陳穆道謝，他還要去醫院看看。

陳穆擺手說沒關係，又皺眉問需不需要和他一起過去。

盛淮搖頭，站下一級臺階，準備跟他們道別。

「哥。」身後的尹恩卻突然開口，「你來了。」